“不行。”長興侯夫人低聲問道:“我聽說女婿把沐春的名字報上去參選驸馬了?”
西平侯夫人悄聲說道:“是啊,外頭的事情,侯爺從來不讓我碰,他要報就報呗,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長興侯夫人表情複雜,“沐春要真的成了驸馬,為了體面,估摸成親之前,就要封西平侯世子了,那晟兒将來……”
沐晟是耿氏所生的嫡次子,也是沐英最喜歡的兒子。
耿氏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屋子那邊的郢國公夫人,鄭國公馮氏姑嫂等人,悄聲道:“您别總是逼我呀,我當然心疼我自己生的,可是您也得問問這些人答應不答應?”
的确,沐春的母族太強了,而且親戚關系盤根錯節,各種利益體,别說耿氏這個内宅婦人了,就連沐英本人,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好惡來選擇繼承人,皇上要選驸馬,他隻能把沐春的名字報上去。
長興侯夫人看着滿室伯爵、侯爵、公爵夫人和超品的太夫人們,暗暗歎氣,到底心疼女兒,拿起一塊栗粉糕,“不能喝水,你可以吃點幹點心,别餓着。”
耿氏說道:“甜膩膩的,又不能喝水,卡在嗓子眼,誰吃這個……”
母女兩個說了宴會私房話。
内府,眼瞅着時間差不多了,胡善圍命小宮女端着放着熱水的銅盆和幹燥的手巾依次送上,供命婦們洗手。
其實命婦基本沒有碰過茶水食物,但還是要洗手意思一下,手指頭沾了沾水而已。
胡善圍施了一禮,“請各位夫人随我來。”
衆人整裝出發,剛剛出門,外頭就八個女轎夫擡着一頂鳳轎停在路邊,馬皇後身邊的司言女官說道:“皇後賜鄭國公太夫人鳳轎。”
太子妃常氏早逝,不過馬皇後對常氏之母藍氏一直禮遇有加,賜給親家母坐轎,也是命婦裡獨一份了。
藍氏對着坤甯宮方向拜謝,上了轎子。
第一撥是内命婦,由女官江全引導。
第二撥由胡善圍引導,藍氏坐着轎子,其餘二十九名命婦列成兩隊跟在轎子後面,隔着十步左右,就有女官領着第三撥命婦按照規劃的路線跟在後面。
内府到坤甯宮路程近乎二裡路,除了藍氏賜轎,其他人都要步行。
命婦們浩浩蕩蕩排着長隊,個個垂眸斂手,表情肅然。皇家通過各種儀式,潛移默化君君臣臣、忠孝節義的觀念,一切以忠君為先,禮儀其實也是政治的一種。
胡善圍在自家隊伍的中段,發現第三排的西平侯夫人耿氏有些不太對,她的步伐有些發飄。
難道身體不舒服?
胡善圍走近過去,耿氏妝容完美,唇上塗着胭脂,看不清病容。蓦地,耿氏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胡善圍注意着,她身體好,一口氣能把門栓扔到屋頂上去,一把将即将跌倒的耿氏拉起來,“西平侯夫人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耿氏撫着額頭,“突然有些眩暈。”
隊伍因耿氏的意外而暫停,眼瞅着後方的隊伍要撞上來,亂了參拜的秩序,胡善圍忙命兩個宮人将耿氏攙到附近的宮殿歇一歇,“……要尚食局茹司藥派女醫過來給西平侯夫人看一看。大家不要停,繼續走。”
隊伍緩緩前進。
長興侯夫人留下來替女兒解釋道:“無妨,就是過年太累,歇一歇就好。女兒啊,你能否再堅持一下?”
耿氏咬了咬舌尖,疼痛使人清醒,說道:“我可以的。”她沒有病,隻是一晚沒睡。
胡善圍當機立斷,“西平侯夫人的身體要緊,卑職會和尚儀局解釋夫人的缺席原因。皇後娘娘仁慈,一應體弱老病或者懷有身孕的命婦都免了大朝會。”
别走着走着又倒了,或者在參拜的時候暈過去,那才麻煩呐,傳出去會說皇後娘娘隻顧着威儀,不憐惜體弱的诰命夫人。
長興侯夫人覺得唯獨缺女兒一個,有些不妥,說道:“她說可以的。”這個女官怎麼不聽人解釋呢。
這裡不是長興侯府,也不是西平侯府,這裡是皇宮,皇宮有皇宮的規矩。胡善圍對伺候的宮人說道:“長興侯夫人牽挂愛女,想跟着去配殿陪着西平侯夫人,你們送兩位夫人一起過去。”
言罷,胡善圍快步跟上了自己的隊伍,繼續盡引導之職。
長信侯夫人頓時愣住了,她妻憑夫貴,貴為侯夫人,女兒都又嫁得好,也是侯夫人,進宮朝會多次,自認在宮中有些體面,怎麼有如此嚣張的女官,敢當面撫她的面子?
第64章難忘今宵
《史記·滑稽列傳》裡有一個精彩的故事《西門豹治邺》,講西門豹為了杜絕将漂亮女子扔進河裡活活淹死祭河神的惡俗,借口獻祭的女子不漂亮,借口通知河神說今天這個女人不美,等我們給你尋一個漂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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