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半個多月才開學,果真任她回去,怕又要為她和那個郝天意的事操心煩惱,趙冠不許。說他和妻子近日都要出差,回去後無人照顧,就安撫她先在爺爺奶奶家再住些日子,等過段時間他們空閑了,就過來接她和趙臨盎回去。
趙晚晴說不動父親,再加是在爺爺奶奶家,還有紀家父女在此,不好發作撒潑使橫的性子,隻好妥協于父親的安排,悶悶的離開他的房間,打算回房。
哪知在經過趙臨盎的房間時,恰聽到他和紀雪瑩兩人在房裡說笑,惱得眼都紅了,轉身下了樓。
雖是仲夏,但因鄉下林木河流衆多,氣流對局部小氣候的影響,涼風陣陣的,并不很炎熱。
趙晚晴一個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看着燈火從一處處獨立的小院暈出,既溫暖又溫馨,突然想起朱自清在《荷塘月色》裡的一句話來,“熱鬧是别人的,我什麼都沒有。”而此時,溫暖是别人的,她也什麼都沒有。
一個人在路上亂七八糟地不知該想些什麼,前方突然有兩條長長的人影過來,聽聲音像是梁家兄妹。
趙晚晴心情不好,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但此時正停在一家人的大門前。道路空曠,避無可避,隻有迎上去招呼。
梁家兄妹是從村裡奶奶家出來的,打算回鎮上。看見她,不同于她的不冷不熱,很熱情的和她招呼。梁若若還告訴她,本來白天打算找他們兄妹玩的,聽說他們家來客人了,就沒過去打擾。
趙晚晴告訴她,隻是她爸爸帶一個朋友過來看爺爺,并不妨礙,還邀請她有空過去玩。
末了,好奇于沒看到梁棟的女朋友伊可新,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回家了,早上才走的。聽梁若若話裡的意思,像是跟梁棟吵架了,氣走的。
三人在路上又說了些話,便分開了。
趙晚晴目送梁家兄妹的身影在視野消失,想起梁棟和伊可新的事,又忍不住歎息。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吵吵合合的,誰都不知道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借着月光,擡腕看了看表,見時間不早了,慢慢的朝回家的方向走。半路上,卻碰上找來的趙臨盎。
紀雪瑩初來鄉下,沒帶換洗的衣物,趙臨盎想着先借一套妹妹的睡衣給她。
當然,她也隻能勉強穿趙晚晴的睡衣。她的身量比趙晚晴高,又比她豐滿不少,趙晚晴别的衣服她也穿不上。不過隻是穿一夜,明天就可以去鎮上買新的了,暫時也挑剔不得。
去了趙晚晴的房間,才發現她不在房裡。在爺爺奶奶父親的房間都找不見她,他先回房間拿了件趙晚晴的睡衣給紀雪瑩送去,跟着找出來。好巧不巧的,在門口遇見相偕着回鎮上的梁氏兄妹。
知道妹妹的去向後,便一路找過去。跟着,就在途中遇到正要回家的趙晚晴。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出來了?”迎向她,趙臨盎問。
趙晚晴垂頭慢慢地走着,像沒聽到他的話般,未予片語回應。
趙臨盎蹙眉,跟她說了紀雪瑩借衣服的事。
趙晚晴仍是沒什麼反應。
“晚晴。”趙臨盎喚她。
欲去拉她的手,卻被趙晚晴躲過,冰冷又不耐地道:“可以讓我一個人靜靜麼?”
趙臨盎的眉宇緊了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是因為雪瑩?”
趙晚晴扭了扭自己的胳膊,欲掙脫他的鉗制,“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以為?”
趙臨盎的臉色不好看了,但在昏昧的月色下看得并不分明,說道:“我以為你懂。”
這話太隐晦,但他知道她聽得懂。
然趙晚晴隻不耐道:“抱歉,我不懂,也不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趙臨盎抿緊唇,加重手上的力道。
趙晚晴吃痛,卻不再掙紮,隻仇恨又冰冷地瞪着他。
她迎着月光,他背着月光,他能清楚的看到她臉上不加掩飾的戾氣,慢慢的,放開手。
得到自由的趙晚晴,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晴,一起出去逛逛吧。”
翌日,送走趙冠紀仕誠二人,看起來對周圍環境很新奇的紀雪瑩,和趙臨盎站在一起,一副要出門的架勢,輕快地問趙晚晴。
趙晚晴很不熱情地回了句,“不去。”轉身就要回房。
趙奶奶拉住她,“去逛逛吧,成天悶在房裡也不好。雪瑩要去買衣服,你也買幾件。若若前幾天穿的那裙子我看着不錯,你也買一條穿穿,女孩子還是穿裙子好看。”
趙晚晴本不欲去,奈何奶奶把她推向紀雪瑩他們。剛好趙臨盎站得比較靠前,見奶奶把她推向他,順勢牽住她的手。
有爺爺奶奶在,趙晚晴不好太掙紮,擡眼朝趙臨盎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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