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這就是攻打迎客島的計劃。」餘風擡起頭,一臉希冀的看着吳亘,身旁的藍千葉、曲池和藍重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相處時日長了,這些人通過一路上打聽,也漸漸曉得了吳亘在陸上的名頭,那是靠着幾十人一路打到手握十餘萬強兵的神人啊。硬生生靠着輾轉騰挪的手段,打出一個姬國,打敗了一個行省。這樣的人,在這些久居于海上的鲛人看來,那就是兵神。所以,一幫人在費盡心力,捯饬出一個攻打迎客島的計劃後,就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木匠,把自己做的家具送到祖師爺面前一般,心裡沒有一點底。「打吧,按你們的想法去做吧。」吳亘隻是略略看了看小八背上那張紙,便揮揮手讓他們自決。随着一路行軍一路整軍,在嚴苛軍紀的管束下,五千生鲛終于像個正常軍伍的樣子,不再像以往那般稀稀拉拉。而且這迎客島上雖然有花家駐軍七千餘人,但有一部分是負責收稅、提供補給等後勤之事,真正能打的不過三四千人。五千鲛人對上這麼些人,要是還能打輸,吳亘就準備把這些人都扔到陸上養豬去。「隻有兩條,一個就是那些巨鼍要留下來,這是咱往後水師的坐騎。另外就是人族的船隻,要小心護好不得劫掠,這是咱往後的财路。誰要是敢斷我的财路,我就要誰的腦袋。」見衆人要離去,吳亘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遵命。」餘風等人趕緊應下,沒看吳亘已經開始磨刀了嗎。半夜時分,海上一片寂靜,清月也漸漸隐入層霧之中。這些一直暗伏于海中的鲛人,在餘風統領下,開始慢慢向迎客島逼近。吳亘跟在餘風身側,全程沒有過多幹涉,就如一個木頭人般,不時樂呵呵的與藍千葉開上些玩笑。許是得了這麼多人馬心情不錯,吳亘臉上的肉多了不少,倒也能擠出一些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藍千葉有些緊張,他本是九煞堂長老,殺人可以,但打仗還是第一次,「吳寨主,真得不管兒郎們,任由他們施為?」「打仗這種小事,有餘風在就行了。」吳亘有些心不在焉,心裡想着陸上水從月他們的戰局如何。離開大陸後,吳亘便沒有再管陸上的戰事,由于一路行于海中,也沒有信隼之類的聯絡手段。按着原先的計劃,無畏軍與姬國兵分兩路,一北一南攻入白嶺行省。其中無畏軍十二萬人一路向南,悄悄出柔玄關,進入疏勒行省的範圍,再掉頭向西,突襲白嶺行省。同時在西邊的武川關後,派出大量民夫僞裝成正卒,大肆在關後集結,不時派出部分兵力前出夏日家,吸引花家的兵力。計劃是好的,但真正打仗的時候,任何變化都可能會發生。身處這麼遠的地方,想管也是斷無可能,隻能暗自盤算着無畏軍到了何處,此時應是與哪個家族在交戰。鲛人很容易的将巡邏的花家士卒抹了脖子,自從花擊瀾會同陸烈等人在海上劫殺吳亘後,花家便試圖将整個航路收入囊中,派遣了不少的人擔任各地主事。迎客島作為航路第一站,自然也是其必取之地。隻不過,海上的事與陸上大為不同,負責航運、護送、與人族接洽的人,很多都是原呼蘭家的人馬,多浸y于此多年,内中門道甚多,花家又怎能一下子全部換了過來。所以,當鲛人悄悄摸上了岸,迅速控制了巨鼍、港口等要地後,在餘風帶人沖入島上的署衙後,很多人順勢便乖乖投降,隻餘下花家那些死硬派仍在負隅頑抗。島上到處都是潰兵,但吳亘就是沒讓餘風分兵。說實話,帶着鲛人第一次作戰,别看吳亘一副穩坐釣魚台模樣,實則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沒辦法,隻能集中兵力使用,不求圍殲島上之敵,擊潰後再慢慢收拾即是。餘風也是第一次領這麼多的人,緊張興奮自是難免,很多時候用兵還頗為青澀,多有指揮失當之處。即使如此,吳亘也不會出聲糾正。現在是餘風樹立權威的時候,吳亘所能做的就是扶上馬,送一程。一場已經奠定勝局的戰事,再爛能爛到什麼程度。最終,曆經一夜厮殺,鲛人終是拿下了整個迎客島,控制了各個要害。按着吳亘的吩咐,餘風帶着藍重等人,統一盤點島上财物,清點巨鼍,處理俘虜。而吳亘本人則是找了島上最為華麗的一處屋子,美美的補了一覺,将這些日子在海上的辛勞盡付美夢。「寨主,東西都收攏好了。」迷迷糊糊間,吳亘聽到餘風在門外低聲禀報。「曉得了,我這過來。」吳亘懶洋洋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次他徹底放松了心神,竟然連人來到院中也沒有察覺。等出了門,沖門口一生鲛一白鲛兩個護衛點了點頭,吳亘依舊光着腳,挎着斷刀随餘風向外走去。等到了屋外的廣場上,這裡已經堆了小屋般高的各種财物,既有金銀綢緞,也有良丹美藥,還有數不清的糧食。這些鲛人裡三圈外三圈圍在四周,雙目通紅,如惡狼般盯着這堆财貨。「寨主,這是封賞的名錄。」餘海将一個冊子雙手呈上。「餘、藍兩位副統領可都看過了。」吳亘随手接過,卻并不打開,随手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業已審閱。」自家兒子成了自己上司,餘海心中覺着怪怪的,但内心中的喜悅自是難以自抑。「我就不看了,你們看着辦就成,除了靈玉歸公,其他我一分不要,至于那些戰死的将士,賞賜要豐厚十倍,而且要專人送回,他人不得貪墨。」吳亘看着黑壓壓的幾千人,輕輕道來,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隻說一遍,任何人膽敢把手伸向陣亡将士的撫恤,剮了。」廣場上鴉雀無聲,第一次跟随吳亘作戰,得了這麼多戰利品,這些鲛人并不敢奢望太多。鲛人的生活其實很清苦,特别是糧食,其實比金銀還要珍貴,吳亘竟然把自己那份讓出,讓許多人都詫異不已。按着以往鲛人的規矩,主帥一把拿走戰獲的五六成都很正常。藍千葉眉梢微動,有些迷惑的看着吳亘,見其并不是故作姿态,歎了一口氣起身道:「寨主,我也願讓出自己的戰獲。」他一出聲,餘風也是站了起來。吳亘趕緊擺了擺手,「不必如此,說實話,我在昆天洲孤家寡人一個,自是用不上這些東西。你們都有家有口,沒有進項怎麼養活一大家人。以後要成定例,除主帥外,其他人都要接受賞賜。隻是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軍官,不要拿得太狠了,多給下面的士卒一些,他們才是最缺錢少糧的。」「遵命。」餘風站了起來,「我與藍副統領再修改一下封賞冊子。」吳亘點了點頭,并不幹涉餘風等人。很快修改好的冊子放在了廣場中央,在吳亘的吩咐下,餘風和藍千葉兩人親自給每名鲛人分發賞賜,餘海則是在現場監督。過程是冗長的,但也是必須的,這是收攏人心必不可少的一環,而且吳亘還須得在現場。在睡了一覺後,這幾千人的賞賜終于分完了。可以察覺到,這些人的敵意明顯少了許多,看向吳亘的眼神也是多了些敬畏、欲拒還迎的複雜情緒。藍重專門派人将這些戰獲送回方諸島,這比打仗重要的多,就是要讓島上的人看看,跟着無畏軍,會有多少收獲。清晨的迎客島上,一艘艘大船正如鳥一般從西而來,金色的沙灘上有小孩子在奔跑,不時有車馬往返于碼頭與倉庫之間。雖然剛經曆了一場厮殺,但島上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太陽依舊升起,生意一如既往。隻不過,這些人族的船隻卸下貨便要求離開,當然該有的報酬都是一分不少,吳亘不允許一個人一分貨流落到衡門港中。這支鲛人隊伍已經改稱為水師,島上的士卒也已編入,正在餘風的帶領下進行操練,準備殺向衡門港,以策應陸上的作戰。吳亘坐在屋中,看着一封從岸上送來的密信。到了迎客島上,吳亘終于尋到了楊正留在此處的暗子,與良遮山中重新恢複了聯絡。信上說了,無畏軍已經在水從月的帶領下進入白嶺行省,并擊潰了花家倉促建立的第一道防線,向着西北挺進至于北面,姬馬在元欣和姬震的帶領下,正與花家的人馬僵持在一起。呼蘭浮衍的旗号已經打了出來,此次攻打花家,打得就是誅女幹逆,重立呼蘭家的旗号,所以很多原本忠于呼蘭家的人馬,雖然沒有明面上出兵支援,但在糧草辎重上卻是暗中多有相助。這一路上,無畏軍經常撿到成堆的糧草,碼得整整齊齊放在路邊,倒是大大減輕了補給的壓力。總體來說,雙方的大戰無畏軍仍是占了優勢,隻不過越往前,越接近花家的勢力範圍,戰事恐怕會越來越激烈。輕輕放下手中的信,吳亘這幾日懸着的心終是放下了些。水從月在信中讓吳亘好好經營海上,陸上的事用不着他來操心。有水從月在,吳亘自是樂得做個甩手掌櫃。看來,要趁着花家無暇南顧,盡早拿下衡門港了。吳亘起身出了屋子,準備把餘風等人召集過來,商量一下進軍的計劃。忽然他心有所感,擡頭一看,一隻當扈鳥正在空中盤旋,似乎在尋找着降落的地方。遠處,水師的士卒正手持弓箭急匆匆奔向這隻莫名而來的大鳥,以防對方有什麼歹意。吳亘眯眼看了看鳥身上的人,忽然微微一笑,一步躍出就到了空中,停在了當扈鳥的對面。鳥身上坐着兩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妤好,沒想到她消息這麼靈通,竟然摸到了此處。另一位則是個頭戴玉冠的年輕男子,生得面色白皙,正手持折扇詫異得看着吳亘。「古陽思,又見面了。」吳亘拱了拱手,微微笑道。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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