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胖一臉的糾結,畢竟自家書院前頭招生,都是沈翠一手包辦的。
他老說自己是少東家,該多幫忙分擔一些,這上頭卻委實沒有經驗。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正組織着語言,沈傲霜聽他沒了聲響,又躬身作揖緻歉,而後轉過身去,朝着他過來的方向準備離開。
穆二胖恍然想起他并不能看清自己臉上的情緒,連忙道:“沈兄留步,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傲霜一臉疑惑地站住了腳。
“我沒有要讓沈兄退學的意思。但沈兄也沒說錯,幾次接觸下來,我确實發現……沈兄有一些異于常人的地方,但我隻和家母說過,我們都守口如瓶,對自家書院的人都未提起。”
“謝謝你們替我隐瞞。”沈傲霜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一些,“穆兄放心,我離開府學之後,也會念着你的好的。”
“不是,我都說我沒想讓你離開府學了,你怎麼還這麼說?”
沈傲霜解釋道:“也是我沒把話說清楚,其實我今日想尋一個無人的地方待着,本來就是思考離開府學這件事。府學的環境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以熟悉了。衛兄說的沒錯,我留在這兒不隻是害己,更可能害人。”
說到這個,沈傲霜在好的‘演技’也維持不了面上的神情。
沒有哪個讀書人不知道入府學的機會十分寶貴,他也是同樣。
正是知道這機會來之不易,他才冒着自己的秘密讓人發現的風險,執意過來了。
如今才不過幾日,就已經惹出這樣多的事端,他覺得是他前頭異想天開了。
“那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穆二胖試探着問。
沈傲霜道:“穆兄的意思是可以當我的向導吧?這樣固然可以幫我不少忙,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若時時照顧我,要分出多少心力?你可是連中小三元的人,精力和時間何其寶貴?最後……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他頓了頓,抿了抿唇,聲音晦澀地道:“我并不想如同廢人一般,事事需要人照顧。且穆兄知道一些,是咱們有緣,接觸的機會比旁人多了一些。若是旁人從我們的相處中發現端倪,知道我……我也是不願的。”
穆二胖搔着頭,心道親娘說的不錯,這事兒确實有些難辦,沈傲霜的境況跟崔斐前頭有些像,骨子裡都有些自卑。而不同的是,崔斐隻是胖,他是知道自己是有希望轉變的。而沈傲霜是天殘,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真的幫到他。
“不知道沈兄信不信風水之說?”詞窮的穆二胖猶豫了半晌,隻能提起這樁。
沈傲霜有些奇怪他怎麼突然轉換了話題,但還是老實搖頭道:“不信。”
不止不信風水,他也不信奉怪力亂神那些。
回想早年的時候,家中發現他異于常人的地方,先是求醫問藥,藥石無靈後,便開始寄希望于鬼神之說,帶着他訪遍有名的寺廟道館,甚至還聽信一些神婆神棍的話,讓他認過石頭、大樹為幹親……
若廟宇道館中的泥像有靈,他又何至于還是這副模樣呢?
“穆兄不用勸我,我跟你說句實話。”他抿了抿唇,露出一點自嘲的笑意,“我本也沒存什麼大志向,隻想着考個舉人,當個□□品的小官而已。在往上,殿試那種考核,我自然是過不了關的。我說句托大的話,若是以舉人為目标,這府學我其實可上不可上。前頭是我自己不自量力,如今也該放下了。”
第一次和人說了這樣多的心事,沈傲霜多少有些後悔,但更多的是覺得心中多年的抑郁情緒抒發出去不少,暢快了許多。
穆二胖知道自己難以說服他了,幹脆換了個說法:“我也算幫了沈兄幾次,沈兄離開前,可能聽我一個不情之請,也幫幫我?”
沈傲霜自然點頭應諾,“穆兄隻管說,隻要我能做到。”
“沈兄詩才素來好,而我寫詩上頭有些短闆。想請沈兄在離開府學之前,指點我一二。”
“梅兄不是……”說到這裡,沈傲霜頓住,心裡想到梅若初詩才确實好,但那種好是他天賦異禀,旁人學不來的。而自己詩文上的好,則是付出了比常人多數倍的努力,這種好是可以傳授、複制給旁人的。
所以他并沒有接着問下去,點頭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穆二胖總算笑起來,“那咱們就說好了,沈兄離開府學之前得日夜教導我詩文,看我長進了才能離開。”
沈傲霜點頭同意,他想着穆二胖能連中小三元,資質肯定是非常好的,傳授一些心得,至多幾日工夫而已。到時候他在按原計劃離開府學就是。
說了這麼會兒話,穆二胖發覺一旁的衛恕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就另外給沈傲霜指點了真正的清幽之地,讓他安靜待着——其實他也願意親自領着沈傲霜去的,不過猜着他應當是不願意被這樣‘特殊’照顧的,便也沒做多餘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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