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西莫夫好奇地拿起來,反複打量着,那是一個幼童的半身像,單純地大眼睛往外張望着,他用大拇指摩挲着相片的邊緣,那孩子的卷發讓他想起來自己很久沒見的妻子,拉西莫夫突然真心地感到了一絲哀愁。
他環視了一圈,按動了無菌倉上的按鈕。
下一刻,防護罩緩緩降下,一個小盒子出現在所有人眼前,自動地打開了。
“我的天啊……”
耶戈爾難得地,在夜裡驚醒。
坦白講,他是不太有平常人的良心,一般像他這樣壞事做盡的人晚上是無法入眠的,但耶戈爾一向睡眠質量很好。
當他意識到自己今天不太正常的時候,已經身在庭院裡了,夜幕中尤麗黛和狄俄倪索斯靜靜地低垂在天宇的兩端,背景是黯淡的繁星,看不見盡頭。
“你今天是特别愛着涼嗎?耶戈爾。”
第十五章
在下一秒溫暖的大衣覆蓋上肩膀之前,耶戈爾已經避開了,他擡頭看一臉笑意的赫連定,淡淡說:“在私下裡就不必了吧。”
赫連定攤開手,絲毫沒有被冒犯到:“形式婚姻,最重要的不就是形式嗎?我熟能生巧而已。”
“你今天在執政官面前的所作所為讓我很頭痛,”耶戈爾并沒有和他糾纏這個問題,“在工作時間刻意表現得太親密,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尤其是現在執政院和元老會的關系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赫連定嗤之以鼻:“以遊競的那點腦容量是抓不到你的小辮子的,别那麼緊張,耶戈爾。”
“你今天被我們腦容量不夠的執政官駁得啞口無言,”耶戈爾提醒他,不滿地皺起纖細的眉毛“我在試圖和他改善關系,而你差點毀掉了一切。”
一直歪在露台欄杆上的赫連定站直了身子,他的神色在衛星的微弱光芒下捉摸不定:“為什麼要和他修好?耶戈爾,你難道還打算繼續做一根牆頭草?我提醒過你,時間快到了,這個局面維持不下去的,你必須選邊兒站,而你……”
他猛然抓過耶戈爾的左手,钴藍色的礦石在夜色中一閃而過,赫連定的嘴角嘲諷地勾起一個弧度:“其實從來沒有選擇。”
耶戈爾和他僵持着:“乖乖地做一顆棋子,用完之後就被從棋盤上拿開,這就是我唯一的選擇,是嗎?”
赫連定去親吻他的戒指,含糊道:“是最有用的棋,而且,結婚之後做赫連家的主人不好嗎?你身居高位已經夠久了,耶戈爾,權力欲太強的人活不長命。”
這話原樣奉送給你,耶戈爾在心裡說道。他把手從赫連定的鉗制中掙開,望着他志在必得的臉,突然長歎了一口氣:“我甯願從來,從來沒有被赫連家收養過。”
“别這麼說,寶貝,”風吹起赫連定的頭發,談到這個話題顯然讓他輕松了,“沒有赫連家,你可進不了執政院。而且——”
他微微彎腰,在耶戈爾耳邊用氣聲說:“當時還是我求父親留下你的。”
耶戈爾沒有看他:“如果我當時被平民收養,也許會更好一些,對所有人都是。”
赫連定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他無情地否決道:“沒可能的,這是你命中注定。我還記得你剛來時的樣子,一個金卷發的小豆丁,什麼都不懂,是我教你說話,拼寫,讀書……無憂無慮的小東西,我真的願意養你一輩子。但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布滿荊棘和陷阱、充斥欺騙和背叛的權力之路。你被這個世界迷住了眼,就必須承擔代價,我親愛的小耶戈爾。”
耶戈爾端詳着自己的手背,那一枚低調而凜冽的礦石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熠熠生輝:“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究竟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吧。”
執政院主辦公廳的走廊牆壁漆成了奶油一樣的粉藍色,這是上一任執政官的品味,那個貴族被暗殺在歌劇院洛可可風格的包廂裡,等警衛發現的時候,他的血已經流過了那些繡着嬌嫩缤紛的玫瑰花的挂毯和地磚,把屋子搞成了慘淡而猙獰的猩紅色。
現任執政官遊競,軍人出身,沒什麼品味,同時也沒什麼忌諱,于是欣然保留了他不祥的前任所設計的一切裝飾。
“省了我們不少财政支出呢。”秘書長耶戈爾大人私下這樣說道。遊競,自以為這是來自耶戈爾的了不得的贊美,誇口要再接再厲,殊不知執政官省下來的預算都被劃撥到秘書處發光發熱去了。
無疑,在這樣的環境中,穿着黑色風衣匆匆行走實在是太不低調了一點。一道影子快速走過辦公廳的走廊,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他壓低了帽檐。
“是個特勤組的小哥哥呢!”迎面而來的女職員竊竊私語,“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們執政官大人一樣帥,感覺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都一臉冷酷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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