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大哥!”楊少峰大叫一聲,從人群中鑽出來,“對不起,我來晚了。”
也不理會那圍着格魯的四人,楊少峰在地上輕輕一點,已然翻身躍上馬車,落到格魯旁邊。他沒有施展鬥氣,這隻是他修習鬥氣時練出的身法。
借着這個空檔,他忍不住回過頭去瞥了一眼那名體格彪悍的女子的相貌,意外地發現她的容貌竟還有幾分清麗。眉目清朗間透出幾分英氣,胳膊腿并不是像健壯男人一樣的健肉縱橫,而是顯得有幾分渾實,給人一種健康和勻稱的感覺。
他也留意了一下周圍,那女子提到有人被撞死,他卻沒看到屍體,頗感到有些奇怪。
楊少峰在女子身上上下打量的樣子,令她有些惱火:“小子,看什麼看!”稍頓一會,又問道,“你就是他說一直在等的人?”女子也上下打量着楊少峰,她也希望這就是格魯所說之人,但是看年紀又擔心不是。
格魯則顯得有些欣喜若狂,咧着嘴不住地笑。果然如那神秘的男人所說,魔法師老爺在天豐城的市集重新出現在他眼前,他知道他并沒有被魔法師老爺抛棄。他根本不在意剛剛發生在這裡的意外,碾死一隻猴子而已,算得了啥?若不是為了等待魔法師老爺,他才懶得和那幾個人糾纏。
他想告訴魔法師老爺剛剛發生的事,隻是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一時間顯得有些癡傻,竟是說不出話來。
堵在格魯左側那人卻是突然朝着楊少峰行了個不怎麼标準的交手禮:“這位小兄弟,是否就是他所等的人?”看來剛才楊少峰稍稍顯露的一手起了作用,這人沒有看他年輕小就輕視他,卻是頗為有禮地詢問。
“沒錯,格魯大哥等的自然是我們,我們和他約好在這會面的。”楊少峰說話間,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我們”一詞,因為此時凱西亞、凱麗絲和青弦已經圍到了馬車周圍,克司魯司也在旁邊,隻不過沒有顯露身形。
青弦三女的容顔引來周圍人無數人獵奇目光,以至于剛才從這兒散開的人群,又重新圍轉回來,将這裡圍得更加水洩不通。不過那四人根本不理會青弦等人,隻直直地盯着楊少峰,為首一人微微吸了口氣:“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可是你的車夫撞死了傑洛,賠償肯定是少不了的。”
楊少峰又一次左右看了看,沒見到任何人的屍體,心裡猜度着這傑洛,是否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别的什麼。
“一隻猴子而已。”格魯終于插進話來,也正好證實了楊少峰的猜測。他扭頭看去,這才終于看到那女人的身前,躺着一隻死猴,那猴兒個頭很小,隻有普通人兩個巴掌并在一起那般大小,就橫放在馬車一角,而那女人的一隻手一直撫在它身上,他才一直都沒注意到。
隻聽左側那人接着說:“沒錯,是一隻猴子,它卻是弗洛倫娜最親密的夥伴。其實剛才我們跟您的車夫也提到過,我們并不是要求你們将馬車賠償給我們,隻是讓我們無償使用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就可以把車還給你們了,我們甚至可以拿出一個金币作為抵押。這是我們最後讓步了。”
楊少峰有點懷疑他們是故意碰瓷。怎麼這麼巧,你們想要這駕馬車,這駕車馬就撞死你們的猴子?他心中一動,突然一個召喚術扔過去。隻聽得吱吱一聲,那小猴突然就站起來。
女子大驚,叫了聲:“傑洛!”不想那小猴并不理她,卻是直直往楊少峰懷中撲來。楊少峰伸手抱住,摟在懷中,輕輕撫摸着,輕聲說道:“還好,還來得及,小家夥,你叫傑洛是吧,以後就跟着我吧。”那小猴像是聽懂了一般,吱吱叫了兩聲,向上一竄,便竄到楊少峰肩頭蹲着了。
那女子一下子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剛剛傑洛明明是被馬車撞死了,怎麼突然就活了,怎麼突然就成了對方的猴子了?
除了對方為首之人之外,後面另外兩人俱是一臉震愕,他們是親眼看到小猴子被那馬車橫碾而過,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至于外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們,大都是猜想那小猴根本就是裝死,這四人想借機訛人家一筆,沒想到漏餡了,裝死的猴子裝不下去了。
楊少峰注意到那女子兩眼直直地看着現在蹲在自己肩頭的小猴,一臉的激動與不舍,似乎是為小猴依然活着而開心,又為小猴居然不理她而難過,有心想要讨要回去,又怯怯不敢上前。看樣子是與那猴子之間有着真感情的。
他不信會有人為了訛一輛馬車,會不惜搭上心愛寵物的性命。
“它以後不會再跟着你了。”楊少峰把小猴從肩上抓下來,撫了撫它精緻的小腦袋,然後伸手将它遞給那女子,“你可以抱抱它,算是告别吧,放心,它還是認得你的,隻不過以後它必須跟在我身邊,否則它會無法動彈。”
女子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她滿眼都是震驚,顯然她已經明白了楊少峰話裡的意思,也明白她遇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亡靈法師的存在對這個世界的平民們來說雖然罕見,但不是完全沒聽說過。她不敢相信,她居然遇到了一位亡靈魔法師。
接過小猴,她緊緊地擁它入懷:“傑洛……我沒照顧好你……”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小猴傑洛吱吱地叫着,用力在她身上蹭。此時的傑洛已感覺不到疼痛,也不需要呼吸,任她抱多緊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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