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不大習慣用近仆,幾乎所有的仆從都被他安置在外院耳房裡,從外面想闖進他的房間至少要跑十五息,說句不好聽的,假如這裡有補天閣,一個普通殺手就夠殺他三個來回,再從容脫身了。
好在這裡沒有。
在見到王憐花之前,我甚至都懷疑這裡有沒有江湖,李慎說的江湖,更不是我說的那個江湖,而是真正的江河湖海。
他隻是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我總覺得世界和世界之間應當是有一種規則存在的,就像我所出身的那個世界,雖然破碎強者鮮有傳聞,但畢竟是有過才會流傳下來,我還懷疑過向雨田就是離我最近的一個破碎強者,石之軒更是在我眼前破碎虛空,而其他的那些世界,有的武道傳承很多,大宗師不止一兩個,卻不曾有過什麼破碎傳聞,有的世界武道傳承近乎斷絕,武者隻是肉身強橫,練得出内力練不出内氣,更别提我所熟悉的那些功法。
這裡則更像是兩個極端之間的中和地帶,武者有,不算強,但可以練得出内氣,像王憐花這樣天資優異的武者能理解透徹我的自創輕功,但一定要找出個規律來,我卻沒有頭緒。
我一向不把需要費心思考的事留過夜,想不出個所以然,那就不再去想。
自從和李家退了婚事,林大人對我的管教放寬了許多,他以前不許我天黑後在外逗留,現在漸漸成了隻要和李慎在一起就可以,說到底他也是一片真心為我好,想要讓我得償所願,又格外相信自家外甥的人品。
我提着兩包白糖糕,從屋頂一躍而下,聽動靜,李慎正在書房裡看書。
程家人幾乎都是草包,一書房三面書櫃的藏書基本上都是買來附庸風雅壓根沒翻過的,刨去一部分沒什麼價值的畫本話本詩集,一部分李家早就有的藏書,還剩下了不少好書,李慎這幾天連他的飛刀都不練了,每天晚上都在書房裡看書。
我熟門熟路地進去,見他隻點了一盞燈,又找了兩根蠟燭來,指尖搓出火苗來點上,書房裡頓時亮堂了不少。
李慎微微擡了一下頭,眼睛仍盯在書頁上,說道:“晃眼,放那邊去。”
我把蠟燭放在遠處的燭台架子上,然後離他近了一些,見他看的是一部《沈公遊記》,頓時失了興緻,說道:“遊記有什麼好看的?”
李慎說道:“沉下心去看,自然别有景緻。”
我問他,“什麼景緻?”
李慎又翻了一頁紙,說道:“錦繡山河,宛如親眼所見。”
我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年紀對不上号,這裡的很多山川河流和我見過的也對不上号,我倒是很想給李慎講一講我親眼見過的錦繡山河。
我把椅子搬到他身邊,半靠着他看他翻閱那本在我看來亂糟糟全是字連個畫都沒有的破遊記。
李慎被我靠着的一側肩膀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了下來,任由我靠着他。
我頭一次這麼幹的時候靠了個空,我當時腦子就是一轉,連人帶椅子摔了一下,第二次的時候,李慎猶豫了一下,就沒再避開了。
人的習慣都是養出來的。
人的胃口都是被喂出來的。
我來的時候已經打算好今天一定要再進一步。
親一下他的臉。
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劃定的親昵範圍,畢竟親吻嘴唇太過敏感,隻拉一下手程度太輕,親一下臉是最好的更進一步的選擇,進可攻退可守,就算他反應激烈,好好狡辯的話,明天再見也不尴尬,還可以試探一下他現在的底線。
燭光昏黃,我靠着李慎的肩膀輕輕地蹭了幾下,比常人發絲略細的淺黃微卷的頭發頓時就有些散了,但和我以前的散不同,以前那是稻草窩窩,現在純粹是因為頭發比較細滑,簪子發帶系不緊,這麼個容易散。
我從散亂的頭發上薅下一根簪子,又薅下一條發帶,最後拿下來兩個短钗。
李慎從書頁上移開視線,看向我,說道:“怎麼把頭發拆了?”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來的時候重梳過一遍,發帶束得太緊,不舒服。”
李慎說道:“看着不像樣子,我去給你找個鏡子來,你……”
我搖了搖頭,又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才小聲地說道:“太晚了,不想梳頭了,一會兒我都要回去睡了。”
李慎到底不是李恬,雖然眉頭蹙了蹙,但沒有再多說,任由我靠着。
我又蹭了他幾下,發絲蹭到他的臉頰和脖頸上。
李慎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
我假裝沒有感覺到,靠着他的腦袋朝他偏了偏,然後又靠了上去。
發絲再度襲上李慎的臉和脖頸,這一次他停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伸出手,用指頭梳攏了幾下我的發絲,想要将蹭着他的頭發攏到另一邊去,這個動作可以說是很親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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