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圍了十天,就出了令人十分意外的插曲——前線士兵傳言,鳳子松欲剝奪二陸的指揮權,結果因為計謀拙劣,被二陸識破,反而被二路軟禁了起來。這消息如何傳出,是鳳子松的絕地反擊,還是士兵自己對謀反實在反感,不得而知。崔仁和其他前線統帥倒是有志一同地利用這一傳言,在前線大肆宣傳,鎮日鼓噪呼喊,結果廬陵王的叛軍——那些不過是民夫隻想活命基層士兵——紛紛叛變。一場叛亂不出兩個月,平定了。僅有的幾場戰鬥發生在西昌城,軍心動搖下,戰鬥力也十分有限,朝廷官軍長驅直入,廬陵王本人和二陸等首腦均被活捉。鳳子桓诏令,押往建康審問。
在戰争期間,立了頭功的鳳子樟,一直留在南康國裡。那日她催促公孫曼的手下一路狂奔至南康國邊境,抵達關卡旋即亮出身份和銘牌。守衛當然認識這牌子,守将更認得她本人——拜多年前鳳子樟難得到封國一次就救過他的妻兒所賜——立刻給謝琰找來軍醫,做了簡單治療,然後再換平穩馬車一路送到國都南康去。公孫曼的手下說着便要告辭,鳳子樟說你不如多留一陣,等到局勢平穩了再走。那男子擺擺手道不用,竟然将自己的面皮輕易扯下——原來這一路此人都易容相待。鳳子樟正驚詫,那人笑道:“還請殿下不要驚訝,小人這副假臉,本是為了便于行走江湖準備的。此番曆險,不曾以真面目示人,也是為了方便。現如今要事在身,還要回去才能對得起家主,這方撕下來。殿下萬勿怪罪。”
鳳子樟當然不怪,還要賞賜他錢财,這個真面目英俊非常的男子拒絕了:“謝城主乃是我家家主摯友,豈敢稱功勞!謝過殿下,這廂别過了!”說着便駕着牛車離去。
鳳子樟隻好帶着謝琰趕往南康,一路讓随扈去通知王府中準備好醫藥。謝琰昏迷之後一直在發燒,止血藥下去效果也不好。鳳子樟從未這樣擔心過。還未到南康邊境時,星夜下牛車狂奔,她一邊按着謝琰的傷口防止因為颠簸而撕裂,一邊心裡不斷地念叨,别死,别死,别死,千萬别死……
到關卡她在火把的光亮下看見手上的血是黑色的,連心都沉到谷底。
謝琰昏迷了數日,醒來眼睛還沒看清,聽聲音知道是鳳子樟,便先問是哪一日了,得知自己昏迷了三天,大感意外。
“不過是兩箭,難道……”
“你失血多,而且那箭簇上有毒,你中了毒,現在還沒好徹底呢,快躺下。”鳳子樟雙手摁在她肩膀,把她摁回床上。
這時候她視線清晰了,也就看見了鳳子樟的臉。也正因為看清楚了那容顔,她幾乎呆住。鳳子樟給她蓋上輕薄絲被,轉過來才發現自己被盯着看,控制不住地臉紅起來。
“看什麼呢你。”
“看你摘了那西域面紗,竟然如此好看。我本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戴着面紗,隻露出眼睛,已經是天仙下凡,沒想到除去面紗,便是……”
她有意說到半截就頓住,鳳子樟又好氣又好笑,“便是什麼?西王母了?”
“嘁!位列仙班也不能這樣貶低自己!再說你生在建康,怎麼會是西王母!依我看,倒像是月亮的魂魄落在人間了。”
鳳子樟又是笑,又是臉紅,謝琰還是盯着她看,她隻好回擊道:“你還說自己不喜歡吃甜食,這嘴要不是日日舔着石蜜{79}下飯,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謝琰又問:“如今情勢如何?”
“我已将消息送建康,另外可靠專人将密信也送去了。為了安全,我也把我封國内的軍隊都往邊境線上派了。不敢派得太快,以免引起懷疑。你隻管養傷,無須憂慮這些了。”
謝琰微笑,“殿下真乃豪傑也。敢問殿下,我可以寫信到霜落去報平安嗎?”
“即刻就可以發,你想寫什麼?”
謝琰不答,鳳子樟發現她又在望着自己發呆,于是柔聲抗議道:“别看了。”
這輕言細語的,謝琰更覺得自己要融化,強撐理智道:“不看不看。哎呀,你這一路真是……”
“嗯?”
“你這假名起得好!”
“我隻是假裝是李章罷了,我倆十分要好,扮作她也容易。”兩人又說了一陣這次出來的種種緣起,謝琰笑道:“那麼,你可覺得我家可靠?”鳳子樟微微點頭,“一開始見到你,并不敢相信,怕你惺惺作态。如今這麼長的路也走了,當然信了。”
“你就不怕我一直作态?”謝琰臉上笑意更甚,鳳子樟知道謝琰是在逗自己玩。其實往日就是她那皇帝姐姐這樣逗她玩,她也不一定會一直奉陪;但是和謝琰鬥嘴,好像從未厭倦過,這一路走來,鬥嘴倒比過去十幾年鬥得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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