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和擺擺手:“哎呀,大人說話小孩别插嘴……”
楚瑞清沉默片刻,她将握劍的手放下,問道:“你想怎麼做?”
李天劍垂眸:“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阚和在旁煽風點火:“師姐,你絕對不能慣小孩的臭毛病……”
楚瑞清對阚和的話置若罔聞,她痛快地點頭:“好,我們在外面等你。”
阚和看着雙标的楚瑞清,難以置信道:“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教育我的!?”
阚和極不服氣,他在心裡罵罵咧咧,最後還是乖乖地跟着楚瑞清出去。李恒翹見狀,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人也識相地離開,将房間留給兄弟二人。
李恒翹按下性子,盡量平和道:“你想談什麼?”
李天劍聳了聳肩,坦然道:“我們打個商量,不然你就當我死了吧?”
李恒翹:“???”
李恒翹怒道:“這是什麼話,簡直一派胡言……”
李天劍神情鎮定:“不是胡言,反正那天晚上你也想殺我,就當得手呗?”
李恒翹下意識地握緊拳,他嘴唇顫了顫:“什麼……”
李天劍眨眨眼,他難得卸下往日的尖酸刻薄,心平氣和道:“三歲生日的天台,還記得嗎?”
“對不起,我那時并沒有睡着,你是想把我推下去吧?”李天劍的身體逐漸變好,他再回憶起糟糕的往事,心态竟也發生變化。沒有人從開始就會對自己的家人死心,失望總是在緩慢地積累,直至發生質變。
這是一個狗血又爛俗的故事,變心的父親和神經質的母親感情破裂,而先天不足的小兒子讓家中氛圍越發焦灼,直接刺激到母親的情緒。母親性情大變、暴躁易怒,病情不斷加重。年幼的大兒子卻将過錯歸咎于病弱的弟弟,在無知中誕生殺心,差點釀成大禍。
天台上,吹着夜風的小兒子曾半夢半醒地睜開眼,他窺探到兄長布滿殺意的臉龐,最後選擇佯裝不知地閉眼。外人眼中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兄長尚且如此,這個家裡的其他人該多令人作嘔?
“你早就知道……”李恒翹臉色慘白,“為什麼不說?”
李天劍笑了笑,他說出的話既像嘲諷,又似坦白,輕松地調侃道:“我過去身體那麼差,不是怕病重被你拔管子麼?”
他以前宛如被囚的金絲雀,除了陰陽怪氣、大發脾氣,根本沒有其他抗争辦法。
他離開李家會死,想死李家又不讓,仿佛深陷永無盡頭的牢獄。
李恒翹看着悠然的李天劍,仿佛在看陌生人。他隻知道弟弟滿腹脾氣,卻從未料到對方如此能忍。李天劍竟用乖戾暴躁來做保護色,将秘密深藏心底。
李恒翹慌張地辯駁:“不是的,我那時……”
“隻是鬼迷心竅?而且也沒真動手?”李天劍早已摸透對方心态,流暢地接上下文,“你已經感到愧疚,所以想要補償?”
殺心一念起,也能一念滅,李天劍并不想對此較真。他面對李恒翹,坦誠道:“你對我的好,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母親留下的作品,隻配呆在陳列櫃裡。”
李恒翹瘋狂地搜集母親的遺作,而他的愛隻讓李天劍感到窒息。李天劍覺得自己就像是毫無感情的遺作之一,不配有獨立自我的情緒。
李天劍自嘲地想,他恐怕天生就該拜入師父門下,不勞師父動手,周圍的人早幫他斬斷塵緣,讓他活得涼心涼肺。
雙方從未有過如此直接地交流,如果李天劍沒有遇到楚瑞清,他或許會病死,或許會苟活,但肯定不會戳破籠住真相的窗戶紙。
李恒翹望着對方涼薄的眼神,突然明白對方心意已決。他不禁皺眉,試圖最後掙紮:“你就那麼信楚瑞清?”
李天劍果斷道:“師父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李恒翹聽到對方宛如被洗腦的口吻就來氣,惱怒道:“她不過對你略施小惠……”
李天劍一字一句道:“不是對我好的好,而是她真得很好。”
李天劍必須承認,他剛開始拜師有着明顯的企圖心,一是武俠迷的狂熱,二是病急亂投醫的無奈。然而,随着時間流逝和了解加深,他發現師父真是當世罕見的好人,有着超脫常人的價值觀。
她身上幾乎沒有沾染貪、嗔、癡、恨、愛、惡、欲,純粹得不似凡人。
二少爺一直深陷泥淖,最渴望地就是找一片幹淨的地方。他剛開始隻是想學劍的新奇,但他現在更想成為像師父一樣的人。
門外,楚瑞清和阚和還在等待,阚和唠叨道:“師侄不會被他哥撕成碎片吧?現在山下人有槍有炮,可是很厲害的!”
楚瑞清瞟他一眼,詢問道:“我發現你下山後話變多,這是入鄉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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