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唐競還有後話:“那要是通達試圖收買春明号船員呢?”“你這算什麼意思?!”話說到此處,吳予培也有些惱了,覺得這人簡直就是來找茬。
8.1.2
的“沒什麼意思,”唐竟笃定回答,“你且當我是對方律師,想想如何應對就好。”
吳予培這才閉了嘴,眉間愈加緊蹙。他也知道唐競雖然讨厭,但所說的這些的确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正琢磨着,唐竟又開口:“你現下有多少家屬委托?”“已有一百餘人。”吳予培回答。
唐競一聽确是佩服,如此規模的訴訟,僅憑手下這兩名幫辦,過去幾日想必不眠不休,可嘴上卻還是道:“不夠,拟個啟示,明日登報吳予培看着他,隻覺愈加礙眼,欠身從桌上抽了一張信紙拍到他面前,像是在說—要你教?!紙上赫然就是已經拟好的公告,請新興輪死難者家屬速至其事務所登記。
唐竟一看倒是笑了,心想這吳先生一向待人客氣得很,如今這态度反倒顯得不跟他見外。他于是索性得寸進尺,大筆一揮在公告上吳予培的名字前面添上了“國民大律師”五個字,又按鈴叫了外面那幫辦進來,囑咐即刻送往《申報》社,連登三日,每日至少半個版面。
“你這是做什麼?”吳予培阻止,半是心疼花費,又兼對這名頭十分不齒。
唐競卻隻管打發那幫辦快去,口中答道:“我這還不是從你那位同門師姐處學來的招式麼。”
“這算什麼招式?”吳予培不解。
唐競笑答:“不管做什麼,牌子要先亮出來。
吳予培聞言愣了愣,但終于還是對候在門口的幫辦點了頭。
唐競知他是懂了,心裡卻也有一絲惶惑,不知這塊“國民大律師”的牌子又會将吳予培推往何處。
此時天已然暗下來,唐競看時間不早,也不再多想,不由分說拖了吳予培出去吃飯。才走出哈同大樓,密密雲層中便有雪子飄落,兩人隻得就近去了後面小街上家甬味館子。店面雖小,掀開棉布門簾進去,裡面倒也暖意融融,一面吃一面還能聽見雪子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哔剝的聲響。
唐競看着兩個人四支筷子在一鍋湯裡攪着,也是覺得好笑,他與吳予培到底還是到了一個碗裡吃菜的交情。
餐桌上不提案子,待一頓飯吃完,兩人走回哈同大樓。
吳予培又想起方才在寫字間裡的對話,忽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什麼?”唐競裝傻。
吳律師隻得說出自己的疑問:“通達當真試圖收買春明号嗎?”唐競一時沉默,不禁想到何世航的那封信,也許真是走投無路,這位何公子才會求到周子兮那裡去。但這段曲折他并不想講給吳予培聽,于是隻搖頭笑答:“這些龌龊事,你不用去管。
自有他唐競來做——吳予培聽出這話裡的意思,看了他片刻,才又開口:“唐律師,你亦是負笈歸國獨立執業的大律師,為什麼總說自己與我兩樣?”“自然是兩樣的。”唐競敷衍。
兩人已經走到他停車的地方,他開了車門坐進去,是要走的意思。
“願聞其詳。”吳予培尚不罷休,一隻手搭在車窗上。
坐進去,是要走的意思。
“願聞其詳。”吳予培尚不罷休,一隻手搭在車窗上。
“這麼說吧,”唐競看着他笑,“我手中的客人做的是那一路生意,買進賣出都不會明示文書與賬冊,甚至根本沒有文書與賬冊,所有都靠一雙眼睛去看,而後在腦中算計。”
吳予培知道他這是拿妓院與煙館說事,倒是一時語塞。
“所以,我做的事,吳律師你做不來。你做的事,我也做不了。”唐競便趁此機會抛下這麼一句,駕車離去。
孤島餘生8.2
次日,唐競如約造訪穆公館。
才到門口,恰遇上穆府的管家太太正在前廳收來客的拜帖,一看見他,便笑着讓了進去。
這穆公館并不算大,隻一個花園圍着前後兩座小樓,樣子中西合璧,收拾得倒是幹幹淨淨,但唐競一路跟着管家走進去,除去家中的女眷、孩子與仆役,并沒見到什麼來拜谒的客人,僅有的幾個也都是穆骁陽手下最親近的人。
其實,這位穆先生近幾年風頭正勁,照理說新歲拜年應當門庭若市,但此時看起來卻也不過如此。堂會、流水席一概沒有,隻是在門房準備了一些用紅紙封好的銀元,隻要有人來道一聲“新年好”,不管在幫還是不在幫,普通門生還是乞丐小販,都能拿一封紅包回去。旁人若是看見,說慷慨也行,說來客太少禮發不完也一樣可以。
唐競卻知道這亦是穆骁陽的韬光養晦之舉,平日遇到商會裡那些慈善赈濟,這位穆先生也都是如此操作,總之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蓋過老公館與錦楓裡的規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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