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點點頭,繼續念經,轉動佛珠。
素荷看着窗外的落葉,卻回憶起一段往事。
離開藥仙山後,素荷跟着岩峰趕路,天色漸晚,岩峰說道:“我們找個客棧歇息吧。”素荷點點頭。
岩峰說道:“還有段路程,堅持一下,餓了吧,這有饅頭。”岩峰去布包裡拿饅頭,布包打開,上面放着一張煉丹秘方,素荷警覺了一下說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岩峰說道:“藥仙姑利用你試毒藥、煉毒藥,就這麼把你逐出師們也太不是人了,我不甘心,就偷了幾張丹藥秘方,我們另起爐竈,也立個門派,和她勢不兩立。”
“混賬。”素荷說道,“我素荷跟你出來,就不想再問武林争鬥之事,打算洗手不再煉制毒藥,你倒好?原來你跟我私奔,就是為了我師傅的丹藥秘方?”
“不不,不是的,你聽我說啊。”岩峰說道。素荷隻管自己往前走。
“好了,我不要這些秘方了,全扔掉。”岩峰拿出丹藥秘方撕掉,扔向天空。素荷回頭,在碎紙屑中微笑。
“沒有什麼比你重要。”岩峰微笑着和素荷相擁。
素荷回憶完這段,露出勉強的微笑說道:“不想也罷,都過去了。”
李沖、夕哲扶着卿文回到刺史府,裴守德還在正廳等待,他看到李沖就站起來迎了過去,說道:“勸下她了嗎?”李沖搖搖頭,隻見卿文垂頭喪氣。
守德拍了拍卿文,說道:“來日方長,有機會的。”
守德繼續說道:“我聽府上人說了,若夢是卿文救回的一個姑娘,好端端一個姑娘就這樣看破紅塵了,想必她有很多難言之隐吧。”
李沖說道:“她身世可憐,曾經也是公主,因為王皇後的關系,如今卻……”守德大緻明白了,隻能惋惜,但是心裡卻記住了若夢,心想:“原來這個姑娘是皇親國戚,難怪身上有幾分千金小姐的氣質,如果不是因為王皇後,估計早就進宮成妃了。”
李沖問道:“卿文,你和若夢到底怎麼回事?”
夕哲說道:“說出來會開心點。”
卿文慢慢說道:“我們從小就認識,我是長安附近人士,家裡是教書的,從小學習舞文弄墨,若夢正好和我一起念書,我們青梅竹馬,相互喜歡,雖然後來我考取了功名,但若夢家還是不同意,因為他們想憑王皇後的關系,把若夢送到宮裡當才人,服侍李治,畢竟當時皇後已經不太得寵了。可惜人還沒送進去,皇後就被廢了。若夢家也受到牽連,我們因此失散。”
大家陷入和卿文一樣的悲痛中。
“後來我打聽到,若夢一家被流放到博州邊境,但是半路上她父母得了重病加上食物短缺就死了,她也被迫嫁給個屠夫。我聽說這件事後,就辭了長安的官職,追到這裡,在刺史府謀了個差事,繼續找若夢,終于那天在山邊屠夫家遇見若夢,正巧那時屠夫要将她賣到青樓去。”卿文傷心着。
“我看到她的背影就認出是若夢了。因為怕她受不了,就沒有相認,故意蒙着面和屠夫說要買下若夢,并給了定金,然後讓李平出面來操作。我想等若夢淡忘了過去,能面對自己的時候,再和她相認,沒想到……”卿文說道。
“真是可悲。”夕哲問道。
“其實我一直都喜歡若夢,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卿文說,“早知道她已經認出我了,就……唉。”
“别自責了。若夢她心意已決,就算你和她相認,她也還是過不了心裡的坎。”李沖說道。
第三十四章:上任博州
“隻能等她自己打開心結。”夕哲說道。大家都歎息不已。
李沖轉移話題:“守德将軍,向您請教下博州的情況。”
守德說:“刺史,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職務是駐守軍營,平時主要任務是監管軍營。之前的刺史是越王過去的一個共事,但已經年邁,告老還鄉了。”
李沖說道:“聽家父說了,因為博州實屬要塞,非常重要,如今缺人,情急之下就先安排我來上任。一來是鍛煉,二來是替越王分擔重任。因為我年紀尚小,經驗尚淺,還麻煩将軍多多指教。”
守德趕緊抱拳說道:“不敢當,守德願意效犬馬之勞。不如我先帶您去視察一下軍隊吧。”
李沖跟着守德來到博州邊境的駐紮營,士兵都直挺地站着、手持刀,看守自己的管轄範圍,目不斜視,甚至連李沖來了,也若無旁人,依舊站着一動不動,深秋海邊的風有些刺骨,而且海風長年累月這樣吹來似乎已經有些腐蝕他們的皮膚,他們皮膚都有些古銅色,比較粗糙。
李沖笑道:“守德,你調教得真好啊,一看就是戒備森嚴,我應該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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