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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因為要見生命垂危的老人家,蘇酥換上一身比較低調正式的裝束,那些花裡胡哨的裙子或者顔色比較挑眼的衣着,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
用過早飯,靜靜坐等到差不多九點,門口果然有人按響門鈴,她想也不想去開門,顧沉舟一身剪裁精緻的西裝站在她的面前。
章福和司機兩人則坐在不遠處的車裡,好像耐心等着兩人。
蘇酥趕緊問:“身體好些了沒?”
“好些了。”他還是露出那麼讓人心疼的表情,回答的時候眼神都有些飄忽不定。
蘇酥咬咬下唇,又趕緊問:“那你吃過早飯了嗎?”
“吃不下。”他的眼神飄到了好像很遠很遠的地方,“也不想吃。”
有沉重的心事幹擾時,确實一點胃口都沒有,蘇酥也不想強人所難,但還是轉身去打包了兩個熱好的速凍包子帶着。這才換上鞋,把口罩和墨鏡帽子這些統統戴上。
“走吧。”
她把門鎖好,發現顧沉舟走路也像打飄,一步三晃的樣子,讓她不忍心就這麼看着他繼續飄,趕緊上前主動挽上他的胳膊。
他的身體在那一刻繃緊了幾分,蘇酥以為他還不适應這種親密,也以為他不喜歡她這麼靠近,趕忙解釋:“我看你狀态還是不對,怕你萬一不小心走路摔倒了,并沒有想要占你的便宜。”
他也沒拒絕,好像同意了她的說法,任由她攙扶,再也不那麼抗拒。
兩人小心翼翼地,就在章福的眼皮底下上車。
章福:“……”要不要聯系一下奧斯卡主辦方,讓他們也給顧沉舟頒發一個小金人?
章福和司機兩人在前排,蘇酥自然跟着顧沉舟一起于後排落座。
上車後不久,顧沉舟的狀态越來越不對,臉色不僅是慘白的地步,嘴唇好像也微微發着紫。
蘇酥吓了一跳,忙擡起身子,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還好不是那麼燙,應該沒有發燒。
她逐漸放下心來。
如果顧沉舟的這個狀态持續惡化下去,她一定會建議章福去找醫生來為他診斷一下情況。
車開在路上,不過十分鐘之久,顧沉舟的身體好像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沉,在某個右轉彎的過程中,顧沉舟微-喘了一下,聽得蘇酥的神經緊繃起來,剛轉頭要問他哪裡不舒服,他的腦袋十分自然地滑了過來。
前排用後視鏡觀察他們兩人的章福,隻想靜靜看顧沉舟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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