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尋我?”江厭辭邁進書房。
月皊偷偷望了一眼江厭辭,又飛快收回視線,她站起身來,對華陽公主道:“阿娘,您和三郎說話,那我先出去啦。”
華陽公主點點頭,皺眉望着月皊走出去的背影。然後她将目光落在江厭辭身上,有些擔憂地上下打量着。
江厭辭詫異地順着華陽公主的視線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衣着,也未覺出哪裡不對勁。
華陽公主收了收情緒,含笑站起身,道:“這些年,每年廿廿過生辰的時候,總要花不少心思給她挑禮物。如今你回來了,一想到這些年你的每一個生辰都不能陪着你,心裡就不是滋味兒。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你慶賀生辰。”
華陽公主越說越心酸。
“我生辰是哪一日?”江厭辭問。
華陽公主一愣,心下更酸澀。對于這個兒子,她心裡很是愧疚。她總覺得是自己的不小心才能讓江家二爺得手。
“二月二十。”華陽公主握了江厭辭的手,拉着他往一邊的箱籠走去。
“還沒回京前,一邊忙着你姨姥姥的喪事,一邊給你補禮物。母親回憶着這些年給月皊的生辰禮,給你補了些差不多的。”
她從箱籠裡取出一個手縫的布老虎。笑着說:“廿廿一歲的時候,我給她縫了個小兔子。便給你縫了這個。好些年沒動針線活,針腳不是太好了。”
“廿廿兩歲的時候,我給她縫了一雙小鞋子。還未見你時不知道你穿多大的鞋,便給你縫了雙襪子。”
“這個紫色的扳指好看嗎?”華陽公主将一枚紫色的扳指遞給江厭辭,柔聲道,“扳指一般翠玉和白玉,這個顔色不常見。廿廿三歲的時候特别喜歡色彩斑斓的小東西,我給她打了個紫色的玉镯。”
“廿廿四歲那一年總是生病,給她求了枚平安福。那位老方丈已經不在了,母親在洛北的另一家寺廟給你求了一道。”
“廿廿五歲的時候,送給她的是一對步搖,雕着玉蘭和一對靈鳥。母親尋了好久才尋到這麼一對玉佩。”
江厭辭接過來,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玉蘭和靈鳥雕紋。
“廿廿六歲的生辰禮,是母親親手做的一支小毛筆。當時是哄她玩的。如今給你做的這支,也不知道寫字時會不會順手。”
……
華陽公主從箱籠裡取出一枚木珠。
江厭辭望過去,認出和月皊腕上那枚木珠一模一樣。
華陽公主親自系在江厭辭的腕上,柔聲說:“這枚木珠本來是你阿耶親手雕磨的。我去寺裡開了光,祈了平安,再送給廿廿的。”
木珠墜在江厭辭的腕上。華陽公主摸索着木珠,笑着說:“可惜你阿耶早就不在了,這枚木珠是我磨的。手工不如你阿耶磨得精緻。”
箱籠裡,一件件并不算多值錢的東西,每一件都凝聚了一個母親想要補償的心。
冷漠如江厭辭,在這一刻也心中微沉。他望着面前的婦人,在他心裡再一次有了母親的輪廓。
“别怪母親沒能照顧好你陪着你長大。”華陽公主握緊江厭辭的手,心酸地擡起眼,仰望着已經這般高大的兒子。
“不會。”江厭辭擡手,有些生疏地給母親擦去眼角的淚痕。
也願我沒有讓你太過失望,願你無憾我未長成你更希望的模樣。
·
李淙去了牢房。
他去了曾經關押着月皊的那間逼仄牢房。狹小的牢房裡陰暗潮濕,又泛着股異臭。
他彎腰走進去,在那堆稻草上坐下才發現這稻草潮濕得能擰出水來。
晦暗的甯靜裡,他隐約可以聽見小動物爬行啃撓的聲響。
遠處不知道是哪間牢房裡響起犯人的尖叫聲,叫聲尖利又恐懼。
他一個人在這間牢房裡待了許久,沉默地想象着月皊被關押在這裡時的情景。
“殿下……”小春子立在門外,滿臉擔憂。
李淙從牢房出來後,又去了教坊。他将月皊住過的屋子、去過的練舞房、吃飯的大通堂都走了一遍。
然後他又去了江家那處給府外工仆住的院子。管事得知他身份,也不好攔,将人請進去。
月皊住過的房間如今空着,卻并沒有留下什麼她住過的痕迹。
李淙立在門口,望着那個破舊的煎藥小爐。
“殿下,咱們回宮吧……”小春子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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