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也許是藥勁上來,許俊有些困倦,眼皮開始打架,太後就讓人擡着他坐的椅子,送他去内殿午睡休息。
許京華沒有午睡的習慣,吃飽了又嫌屋子裡憋得慌,就想出去溜溜彎,太後喜歡她這不受拘束的性情,就打發了個宮女,領着她去外面院子逛逛。
那宮女十分伶俐,出得殿門就給許京華介紹:“咱們太後娘娘居住的這宮苑叫慶壽宮,中間三間大殿,一般隻有太後娘娘受内外命婦朝賀時才開。娘娘喜歡宿在後殿,日常在西偏殿起居見客,大殿下住在東偏殿。”
許京華來的時候就被驚到了,因為一進慶壽宮大門,迎面就是面闊七間的恢宏大殿,她當時還以為皇帝一家子都住這裡呢!
不過現在知道太後身邊要這麼多人伺候,算算人頭,可能比皇帝一家子還多,住這麼大地方,也就不稀奇了。
大殿到前面大門之間有片寬敞空地,卻什麼都沒種,還鋪了石闆,許京華有點不解:“姐姐,好好的院子,為什麼不種點花兒草兒,反而鋪石闆?”她指指大殿門口擺的盆景花卉,“這些好看是好看,就是缺點活氣兒。”
“姑娘有所不知,逢年過節時,内外命婦來朝賀太後娘娘,是要在這院裡依品級候着,再一批一批進去參拜娘娘的。還有些時候,連外面大臣們也要上表朝賀太後娘娘,皇上帶着他們來,也不能都進殿去,就在這院子裡參拜。”
許京華越聽越覺着太後這裡像個廟,根本不是活人住的地方。
“其實娘娘也喜歡種個花兒草兒,以前娘娘住長春宮,自己種的牡丹,開得可好了。”
“那現在不種了嗎?”許京華問。
宮女壓低聲音:“先帝大行後,娘娘沒了心思,花兒就交給花匠了。”
“大行?”許京華沒聽懂。
宮女眨了眨眼:“就是駕崩,過世了。”
“……哦。”許京華走在光溜溜的石闆上,聽着慶壽宮内外靜悄悄的,好像隻有她和這宮女兩人在活動一樣,終于忍不住問,“先帝……待娘娘好嗎?”
“很好呀。先帝是說一不二的脾氣,但同我們娘娘,總是有商有量的,也極疼愛齊王殿下。”
有商有量,确實不容易了,尤其祖母是嫁過人生過孩子的,許京華對先帝觀感略微扭轉,又問:“姐姐在娘娘身邊很久了嗎?”
“四年多,奴婢是洛陽宮城重建好了之後,到娘娘身邊的。娘娘從回到洛陽城,就一直念着許侯爺,先帝也派人出去尋過,可惜當時沒往懷戎那邊去,都隻在潞縣找,沒得到什麼音訊。”
許京華腦子裡轉了一圈,才想明白許侯爺是說老爹,不由偷笑——老爹尋個親,居然就成侯爺了,說出去誰信呢?說書的都不敢這麼說。
她這會兒已經沒有逛的興緻,院子再大,一眼就能看個清楚,還有什麼好逛的?
正想溜達回西偏殿,許京華忽然瞧見東偏殿窗内有個人影,似乎正在端坐寫字。
是那大殿下吧?他居然沒午睡。
許京華反正沒事,跟宮女比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就蹑手蹑腳溜到窗下,想透過半開的窗子偷偷瞧一眼,不料剛站定,一股奇異臭味就鑽入鼻中。
“阿嚏!”
驚天動地的噴嚏聲響起,劉琰眼前潔白紙面上,也同時多了幾個小水點。
“……”
他放下筆,側過頭,窗外空無一人,卻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劉琰幹脆站起身,将窗子徹底打開,探出頭去,對貓在窗框以下打算溜走的許京華一笑,“京華妹妹這是做什麼呢?”
許京華被他叫得一抖,“呃,對不住,打攪殿下了。”她幹笑着直起身,“您不用這麼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其實她方才一出來,和宮女說話,劉琰就聽見了,但太後又不在,他也沒那麼閑,要主動出去和這個連“大行”是什麼意思都聽不懂的野丫頭說話。
哪想到他不閑,這位閑,劉琰揚起更和煦的微笑,答道:“我沒有客氣,難道不是叫‘京華妹妹’,才更親近嗎?”
許京華又抖了一抖——這次一半是因為稱呼,另一半是他那假笑,“呃,那什麼,殿下是在寫字吧,”惹不起躲得起,許京華放棄和他講道理,想與大殿下就此别過,“那我不打擾……”
“沒事,我已經寫完了。”劉琰回頭叫旁邊伺候筆墨的小内監,“這張寫壞了,燒掉。”
小内監上前收走,劉琰繼續和許京華說話:“京華妹妹不午睡嗎?”
許京華先搖搖頭,接着眼睛一亮:“啊,我現在去……”
劉琰飛快截住:“京華妹妹想不想學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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