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嗯了聲,又略說兩句客套話,倒也沒挽留。
玉容又沖晏驕笑了笑,轉身離去。
晏驕眨了下眼,對老太太道:“我去送送,馬上回來。”
稍後她出去時,玉容果然還在廊下等着,見她過來,又上前行了一禮,開門見山道:“晏姑娘,家母……實在對不住,我本無意打擾,奈何……”
都雲子不言父過,母親也是一樣的,她一個含蓄内斂的大家閨秀,能說到這份兒上實在不容易。
當初在酒宴之上,晏驕就看得出她并不如宋夫人一般熱衷,反倒有幾分避之不及的意思,所以也沒什麼敵意,當即展顔一笑,“無妨。”
見她這般,玉容着實松了口氣,瞧着整個人都明朗許多,又道:“我早便聽說了你的名聲,心下佩服的了不得,當時還想着若什麼時候能見一見也就好了。不曾想如今美夢成真,卻是這般局面。”
對她這種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而言,晏驕的作為猶如天外神話,是她們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卻有個活生生的人橫空出世,明明是如她們一般的女子無疑,可所作所為卻又是英雄男兒難比!
那就好似一隻鷹,沖出了她們素日生活的桎梏,以超出想象的自由姿态劃過天際,肆意翺翔。令人驚歎之餘,也不免有那麼點向往。
晏驕抿嘴兒一笑,還有點不好意思,“哪兒有你說得這麼好,我送你出去。”
在現代社會她也曾因自己的職業頻頻被人誇贊好厲害,顯然到了古代引發的反響更大更多,知曉她身份和作為的女子要麼避如蛇蠍,要麼便如白甯和玉容這般驚歎。
玉容道了謝,與她邊走邊聊,非但不似尋常人那樣避諱,反而還主動問些工作趣事,聽得驚呼連連,咋舌不已。
“晏姐姐的日子過得如此波瀾起伏絢爛多姿,一生得此,也不枉了。反觀我,當真如一潭死水、一口枯井,喜怒不由己,哀樂全憑人,當真了無生趣……”玉容聽了半晌,感慨萬千,不由唏噓起來,說到最後,已是聲若蚊鳴,眼神也透過前方雨幕飄了出去,悠悠不知看望何處。
晏驕微怔,心道這形容是不是有點兒過于美化了?驚心動魄、心驚膽戰、觸目驚心之類的還差不多。不過,看不出這姑娘年紀輕輕錦衣玉食,竟突發如此滄桑枯朽之言語,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一語畢,玉容也覺察自己方才失态,忙收斂神色,轉而說些輕快事。
雖然兩人性格愛好截然不同,倒也算相談甚歡。
轉眼到了門口,玉容意猶未盡道:“晏姐姐,下雨天出入艱難,勞煩你又來相送,我這便走了,你回去吧。”
晏驕又囑咐了車夫幾句,“夫人那邊?”
玉容面上飛快劃過一絲愁容,不過馬上又若無其事的笑道:“這也不難,我也是頭一回來峻甯府,便去找家書鋪、綢緞莊子、銀樓什麼的略逛逛,湊夠一個時辰也就是了。”
頓了頓又道:“說起來,昌平州離這邊也不過一日路程,我家城外有個莊子,離這裡就更近了。晏姐姐,來日你若得空,也請去逛逛,說些外頭的事與我和小姐妹們聽,也好長個見識。”
晏驕拉着她的手笑,“好。”
玉容很有點不舍得,一隻腳都踩在凳子上了,也不顧精緻長裙下擺被雨水打濕,又轉頭對晏驕道:“晏姐姐與龐大人着實是難得一對璧人,老太太待你又這樣好,實在令人豔羨。”
晏驕心頭微動,上前一步,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你可有心上人了?”
玉容的臉刷的紅透了,雖然羞澀,可還是微微點頭,又小聲與她耳語,“不瞞姐姐,是我遠房表哥,可家母與他母親曾有過誤會,故而不大喜歡他。可我,可我卻覺得他很好,他如今已是舉人……”
論理兒,這話原不該說給一個不熟的姑娘聽的,可玉容琢磨着,自家母親這一出很是鬧得兩邊不痛快,她心中本就過意不去。而龐大人與這位晏姐姐又着實是好人,若不把話說開,回頭兩人心裡存了疙瘩,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若能因坦誠相待,而收獲晏姐姐這樣一個好女子做朋友,也算意外之喜了。
玉容這麼一說,晏驕瞬間明白了宋夫人的想法:
且不說玉容的表哥人品才華究竟如何,可如今到底沒中進士,前途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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