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也不等樓音吩咐,便又去叫人搬一張椅子過來。樓音手裡捧着熱茶,看着季翊問道:“外面冷,你還是回去歇着吧。”
侍女搬了椅子過來,季翊雙手抓着把手坐了下去,整理好了衣袍,這才說道:“成日裡躺着快憋壞了,出來透透氣也好。”
此後,兩人便不再說話。季翊閉着眼,将頭靠在背椅上,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可以看見一層細細的絨毛,睫毛輕輕扇動,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當他睜開眼時,這雪天梅花的光景映在他的眸子裡,般般入畫。
樓音隻這麼看了他一眼,便覺得好笑,這人正常的時候,當真有一副迷惑人的容貌。
忽然,院子上空傳來幾聲動靜,樓音擡頭去看,卻被太陽的光亮恍了眼睛,她連忙擡起手遮了遮,待短暫的刺激過去後,她才看清,原來是飛來了兩隻信鴿。一隻停在了枝枝的手臂上,一隻停在了郁差的手臂上。
枝枝将信鴿腳下綁的東西取下來,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樓音。樓音展開紙條之前先看了季翊一眼,見他也慢悠悠地拿着紙條,一點一點展開。
樓音低頭,迅速浏覽了紙條上的内容然後随手将它扔到了一旁的火爐裡,頓時便被燒為灰燼。她轉頭去看季翊,季翊也将紙條遞給了郁差,而郁差接過紙條,手指發力一捏,那紙條便在他的手裡畫為了灰燼。
季翊看着院子裡的梅花,眼神卻像是飄到遠處,許久,他才說道:“阿音,你也全都知道了吧?”
若不是他叫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語氣更像是自言自語。
樓音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隻站起身來,抱住了手爐,說道:“你莫在外面待太久,早些回去歇着吧。”
說完,便轉身走了。
季翊看着她的背影,即時冬日裡穿得厚,也能顯現出窈窕的身姿,這一抹紅色,在雪地裡漸漸變淡,最後直至消失,季翊才低頭咳了起來。
*
是夜,當席沉出現在樓音面前時,她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霜一般,冷冷問道:“你怎麼回來了?陳作俞呢?”
席沉跪在地上,頭深深地埋着,向來冷靜的他聲音竟有些顫抖,“屬下無能,陳作俞他、他死了。”
“死了?”樓音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們八個錦衣衛押送一個連拳腳功夫都不回的人回京,竟讓他死了?”
樓音的聲音裡,出了驚訝,更多的是不滿與斥責旨意,席沉更無臉面擡頭了,他将頭埋得更深,說道:“在滄州接壤的渝州境内,屬下帶着陳作俞上了船,可夜裡有二十餘個黑衣人從水中突襲,欲截走陳作俞,屬下等拼死抵抗,他們便放棄截人,直接刺殺了陳作俞。”
“可恨!”樓音氣極,錘了一下桌子,待順了氣才問道,“傷亡如何?”
席沉說道:“對方逃了十一個,當初死了六個,還剩三個活口,見套路無望後咬破了齒間的□□自殺身亡,屍身已經帶回來了,屬下手下的錦衣衛傷亡三個。”
樓音此刻想大罵一句“廢物”,可想到席沉跟了她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失手,也便忍住了。反而席沉卻開口道:“屬下失職,這便去領一百軍棍。”
“行了,要罰也等回了京都。”樓音沒好氣兒的說道,“那三具屍首可有查出什麼?”
席沉搖頭道:“屬下已經檢查過了,并未發現任何線索。”
他這樣說,樓音心裡又升起一股煩躁之感。她之所以亂了章程直接命令席沉将陳作俞押送至京都,就是因為懷疑陳作俞背後的人從中作梗,在朝廷之中斡旋一番,到時候不僅揪不出陳作俞背後的人,說不定連陳作俞的罪都能免上幾分。本想着讓席沉秘密将陳作俞押送回京,再附上證據,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誰知還是被暗地裡算計了。
“罷了!”樓音歎了口氣,說道,“派人将屍首與證據全交到大理寺去,便由着他們吧。”
如今陳作俞一死,要想揪出他背後的人幾乎是不可能了,留着再無其他用處,索□□給大理寺處理罷了。
☆、44|第44章
皇宮内,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捧着一個成窯五彩小蓋盅,冒着大雪往養心殿跑去。長福站在殿外,見小太監來來,接過他手裡的小蓋盅,用袖子拂幹淨了上面飄落的雪,這才轉身進了養心殿。
殿内地龍燒得旺,長福一進去便感覺胸口有些悶,可皇帝畏寒,常年如此,長福早已習慣了。
“皇上,這是今日的丹藥。”
長福說道,皇帝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與太子說話。長福便退到一邊,端來了一碗清水,然後拿出了小蓋盅裡那顆指甲蓋大小的丹藥,低頭奉到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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