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再醒來時,已是在一處潮濕的山洞裡。
地面雖濕膩膩的,布滿大小不一的水窪,空氣裡卻萦繞着炭火的餘溫,并不算冷。他躺着的地方,甚至還鋪着薄薄一層類似幹草的東西。
這是哪裡?
自己為何會在此處?
昏迷前的記憶陸陸續續灌入腦海,因為藥力作用,已經無法拼湊出具體情形,隻依稀記得,随着神智被藥力徹底沖散,他剛走過第一座山峰,就氣力不支,倒在了一處勉強可以避雨的石壁下,再後來……大雨滂沱,有一雙黑色軍靴,映入了眼簾……
軍靴……
江蘊擰眉,偏過頭,往四周望了望,山洞空空蕩蕩的,除了不遠處一個燃得隻剩黑色碳灰的火堆,并不見其他人。
然而記憶裡,那雙沾着泥濘、黑色繡金線的軍靴卻又過分真實。
甚至連其上金絲勾勒出的麒麟圖案都清晰可見。
江蘊緩了緩神,手下意識的伸向腰間,想抽出軟劍,不料卻摸了空。垂眸,才發現身上蓋着件陌生的滾金邊繡麒麟的黑袍,袍下,腰間空空蕩蕩,連玉帶都不見了蹤迹。裡衣雖還完整裹在身上,卻皺巴巴的,布滿雜亂痕迹。
而自己原本穿的綢質青袍,則被晾挂在火堆旁的木架上。
這些事顯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在昏迷的情況下完成的。
江蘊一怔,想起身,動了動,才察覺手腳連同四肢皆酸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全身骨頭仿佛在酒壇裡泡了一夜似的,連最簡單的擡臂動作都有些費力。露出的腕上,布着一道深刻紅痕。
這一切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江蘊皺眉。
“醒了?”
一道高大矯健的人影出現在洞口,邁着大長腿,邊往裡走,邊懶洋洋的問。
江蘊手指倏地攥緊袖口,擡眸,冷冷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張劍眉星目,俊朗攝人的臉,繼而是年輕男子高束的烏發,猿臂蜂腰,優越的身姿,身上穿的整套玄鐵戰甲,以及握在手中的,一根羊脂玉打制的精緻軟玉帶。
正是自己腰間消失的那根。
隋衡摸摸鼻子,走過來,很随意的撩衣蹲下,道:“這上頭的玉掉了一塊,我方才已經幫你補好了……”
話音未落,便被江蘊一把奪走了手中之物。
還挺兇。
隋衡不知想到什麼,愉悅的一挑眉,索性盤膝坐下,撐着下巴,悠然打量江蘊動作。
“你能站得起來麼?”
他有些好笑的問。
昨夜他們有多荒唐,江蘊不記得,隋衡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連那樣烈性的春藥都敢用,那群人為了對付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依着正常情況,他必會直接把人殺了了事。
但這次麼?
隋衡打量着眼前這肌膚如瓷,生得過于勾人,緊繃猶若小鹿的美人,憶着昨夜種種,故意湊近了些,說:“叫聲哥哥,我來幫你如何?”
兩人幾乎鼻息相貼。
這樣的距離,已經極具暧昧與壓迫性。
江蘊平靜看他一眼,伸手,将他推開了些。
道:“請自重。”
自重。
隋衡仿佛聽到笑話,直接攬着腰肢把人按下,惡聲:“怎麼,剛勾引完孤,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了?”
中了這樣的圈套,若說絲毫沒有惱怒,是不可能的。
可他堂堂隋國太子,也不是那等敢做不敢當的懦夫,既然沒把持住,他認栽就是。他偌大的太子府,還不至于連個人都養不起。
但賬得一筆一筆算清楚。
譬如眼下,明明是這人先勾引了他,如今又故意作出一副清高之态,倒搞得他像那饑不擇食的登徒子一般,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江蘊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隻能蹙着眉心,任他按着,軟倒在地,目光依舊平靜的打量着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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