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身為監下囚的皇帝,忽然就起了愛才之心了。
“你那師兄,為何沒有與你一起?”皇帝話剛問出,果然見墨岘方才隻是單純戒備的表情多了一絲波動,“果然你已讓他先走一步,其實不需如此,朕雖與鬼醫有些舊怨,不過卻與你二人無怨。”
墨岘挑眉,都到這地步了,這位皇帝還能和顔悅色,演戲的功力可真是夠深厚的。
“朕知你不信,不過如今長生門已滅,雖然此時此刻,那些江湖人士在裡邊殺得興起,搶得快活,但今日已過,不知多少門派,懼怕朝廷打上門去。五年之内,朕不會再做大動作的。隻要你不再與江淩湊到一處,便不會有事。”
“陛下是何意?”
皇帝以為墨岘動搖了,面上露出了寬和的笑容:“你小小年紀,便已練得一身好武藝,且我聽聞你的醫術也不弱于鬼醫,是少有的少年英豪。你那位師兄,數年前也是江湖上俠名赫赫的青年俠客。朕隻是起了愛才之心,不願兩個青年才俊都要在惶恐逃亡中度日。”
墨岘看了皇帝一眼,他也明白皇帝說這麼多為什麼了。這個人,雖然私德不怎麼樣,不過,他到确實如長甯侯說的,應該是個好皇帝。也隻有這種人,才能在皇位上做的風生水起。君子、英雄、善人這些人,即使坐得穩皇位,反而也會鬧的禍國殃民——人善被人欺,大臣欺皇帝,那不是民不聊生,就是要改朝換代了。
“你是個好皇帝。”墨岘點頭道。
皇帝以為将墨岘說動了,很慷慨的一笑,卻因胸口突然傳來疼痛而變了臉色。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墨岘忽然從地上竄起來,點了他穴道,于是他就維持着捂着胸口的動作,僵住不動了。
“那你就更要死了。”被這種皇帝惦記上,可是比那些庸碌之人更危險。甚至墨岘覺得,皇帝已經猜出來他和七師兄約定在何處碰面了。畢竟,他二人的見識範圍其實很是狹窄,能夠藏人,且兩個人都認識的那就隻有三河鎮了。
“陛下,方才一時口誤,那毒藥是兩個時辰發作的。”墨岘轉身也出了帳篷,直奔山頭,沒走兩步一顆石頭扔了過來,但卻并無力道危險,反而似是故意引他注意。
奔過去一看,果然是鬼醫帶着長甯侯正躲在一個小樹叢裡呢。
“我還特意等你們跑遠。”墨岘無奈。
“你以為我不想跑?我這是又回來了。”故意苦笑。
“義父如何?”墨岘湊過去,一開始以為長甯侯睡着了,近看才發現情況不對。
“不太好,燒起來了。”
八成之前長甯侯就不好,大量失血之後,身子越發的虛了,結果便病倒了。不過這也好,免得一會聽到皇帝崩了惹下什麼麻煩——長甯侯雖然是讓他折騰的最慘的,不過這個人也是在場的三位裡唯一一個還念着君臣之别的。
墨岘沉默,這個時候鬼醫一個人帶着個重傷昏厥的人,确實不容易離開。但是讓他也跟着幫忙?墨岘自問還沒有在這種生死關頭,舍己為人的情操。可是鬼醫的一句話,讓他決定留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要等着搜山,之後弄身兵卒的服色混進人群裡去。這法子在夜裡管用,在白天卻并不好用。而如今,天快亮了。而你也知道,我曾在長生門學醫……”
“要怎麼幫忙?”
“人你背着,跟着我。”鬼醫原本就不是力大的人,輕功也不是多好,背着一個人還要趕路,短程還好,長距離,那就實在是難為他了,這也是為何他要回來等着墨岘。
于是三個人,一前兩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三人走後不久,終于有人發覺了不對,大着膽子進了帳篷,看見的是皇帝面容猙獰的屍首……
天子崩逝,這罪過當然就栽在了長生門的頭上,雖然最後離開皇帝營長的是長甯侯與鬼醫,但是之後,即便大軍搜山,也沒尋到這兩個人的蹤影。所以,雖然一開始也有人說他們是畏罪潛逃了,但是之後就被這二人亦被兇徒所殺的“确切消息”淹沒了。
畢竟無論是對下邊那些汲汲營營的臣子,還是對幾位争奪皇位的皇子來說,尋長生門的門徒殺戮為自己掙功勞,可是比尋兩個生死不知的人要容易得多!
至于某個姓歐陽,名墨岘的,甚至那些大人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這年,除夕将近。
三河鎮來了一個三縷長須,眉清目秀的鈴醫——就是搖着鈴蕩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
他在碼頭一個普通苦力身邊停下,低聲問道:“這位大哥,我看你面色青白,可是染了風寒?”
三河鎮的幾條河都已經凍住了,且就算依舊可通舟船,這種日子,自然是沒人來運貨的。但可能是那苦力家中貧苦,依然穿着破衣爛衫來河邊等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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