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此時還不知道他爹和弟弟已經開始想要試水科舉,是以如今還非常放心。
他覺得橫亘在自己和海河聯運之間的就剩下河道的疏通以及造船技術了。
造船技術暫且可以放一下,中山号二号即将出灣,二号在建造之所以用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滿足海河聯運的需求。
河道疏通一事倒的确是問題。滱河入了中山國後分為了若幹支流,首先他得選擇其中的哪一條作為主河道,然後拓寬加深建港,而且這次滱河流經區域均是隔壁涿郡,如果要開河運也得隔壁給力。
這可不是之前和中山國和河間國開的那一條河道,都是藩王地盤有一定的自理權。
牽扯到州郡就一定得和老父親商量了,這一搗騰未來的收益暫且不說,單單前置花銷就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這一條路說白了帶動起飛的主要還是中山國和涿郡兩個地方,這一點很有可能會遭到别人的反對。
夏安然正盤算着如何下筆說這事時,思緒忽然被振翅聲打斷。多多鵝從天而降,優雅地在室外收翅,然後搖搖擺擺走了進來。
“多多?”夏安然有些吃驚,他向下伸手,多多兩個小腳一用力就跳到了他膝蓋上,極其親密地蹭到了他懷裡。
它伸長了脖子給夏安然看,小國王順手撸了撸鵝脖子,随後順勢一掏就從他脖套裡掏出了一張紙,頓時有些驚愕,多多這幾天一直住在外頭,他都沒注意到家裡的崽什麼時候去的漁陽郡。
這些天夏安然都不太敢讓多多過去,就怕多多飛過去的時候正巧碰上漢匈戰鬥期間,平時沒誰閑着無聊去打鵝子,但是戰時情況不同,為了讓弓箭擁有更強的速度和穿刺性,在群攻時候可都是有仰射角的。
要是鵝子飛過去時候正好被哪一支特别出衆的箭傷到了,夏安然找誰去哭?哪想到他沒讓人飛,多多自己跑過去了。
夏安然一邊拆信一邊揉了揉鵝子的臉警告道:“以後爸爸沒讓你過去你不許自己去,聽到沒有?”
“啾啾!”多多鵝以為爸爸是在誇獎它,眼睛都眯了起來,長脖子一耷拉就繞在了夏安然脖子上。
沒錯,站着的多多鵝身高拉直了約莫有一米六,比跪坐在地上的夏安然還高,這一壓可不就是實力上演大鵝依人嘛。
夏安然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好在多多到底是鳥,體型雖大但重量有限,他随手将鳥往懷裡扒拉幾下就展開了信紙。
第一句話就讓他瞪大了眼。
——卿卿景熙見信如唔。
他,他男人才放出去幾天就已經會說騷話了!
小國王臉都紅了,而且還叫他的字,夏安然有了字之後還真沒多少人叫過他,甚至于知道的人都不多。窦皖這麼突然一叫讓夏安然總有一種是在被叫昵稱的感覺。
怪,怪害羞的。
他抿抿唇,繼續往下看,窦皖的信不長,他三言兩語同夏安然說明了北邊漁陽郡遭襲的情況,具體過程并未詳說,自己的情況也沒說,就隻說漢軍赢了。
若非這封信是這人戰後寄來的而不是戰前,夏安然都要擔心死了。他皺着眉攤紙落筆,第一句話就是提醒這人以後寫信時候必須要把自己情況交代清楚再說别的。
然後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派人過去看一眼叭,這個等來回信件也太讓人着急了。
沒想到他還在琢磨找誰抽空去走一趟的時候,郅都就乖乖自動送上門來了。這位二千石表示對于漁陽這一役十分感興趣,準确的說他是對甕城的防守效果感興趣。
隻是作為二千石,離開職位是不被允許的,不過夏安然聽聞他的理由後同意了,手下願意自我學習有什麼不好,不過要走可以,得先找好接班的人。夏安然可不想被一些零散事務絆住腳。
郅都一來一回花了小半月,而夏安然也終于知道漁陽這一役堪稱漂亮的防守戰是怎麼打出來的了。
“假城門?”他瞪圓了眼睛,“怎,怎麼造出來的假城門?”
郅都已經驚愕過了,現在他十分冷靜,“漁陽郡守讓匠人在城牆外頭用灰泥黏上了一層木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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