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靠在椅子上,五道身影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看着他。
“你說笑了,健,自從光之國改用人工太陽後就沒有天氣一說了。”
“……是嗎,那為何窗外陰雲密布,透進屋子裡的光也沒多少呢?”
“那大概是因為黑暗再次入侵了光之國,就像三萬年前那樣——健,你不去阻止他們嗎?”
“哈哈,賽洛,你才是真會說笑——我如今不過是個力量盡失,時日無多的糟老頭子罷了,去了又能作什麼?孩子們都已經成長地十分可靠,新生的戰士也都在茁壯成長,他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健無力地擺了擺手,又垂落下來。
“我已經是舊日的餘燼了。”
“可三萬年前,你也不過是個沒多少實力的無名小卒……”
“可至少當年我還有年輕人的意氣風發和滿腔熱血……現在,就是個遲暮的老人。”
“可是……”
“夠了,你們又懂什麼,這三萬年來我無時無刻不飽受着戰争陰影的折磨,直到前段時間才有所緩解……”
健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回身怒視着他們,卻又很快把視線移開:
“抱歉,我失态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懂的……”
“什麼?”
健重新看向他們,卻隻有5道虛幻的透明身影。
“畢竟我們不是你真正的戰友,隻是你臆想出來的,是你内心的具現化——”
健如遭雷擊,又跌坐回椅子上。這一刻,他混沌的大腦重新清明起來,什麼與死去的戰友重逢,都不過是假的,他們早已徹徹底底地埋葬在了過去,甚至不久前他還和賽洛的亡靈作了最後的告别……整間屋子,從始至終,隻有他一人而已。
“健,這三萬年來你内心的苦悶、遺憾、悔恨、憤怒……這些我們都清楚,所以,請你放過自己吧,不要再為我們的逝去而悲傷,忘了我們,繼續前進吧。健,泰羅需要你,光之國需要你,整個宇宙也都還需要你!”
5人的身影變得模糊,趕在最後消散前,健做出環抱的動作,攏住他們,渾濁的眼淚順着面頰落在地上。
“佐羅、赫爾若、傑斯、艾倫,還有賽洛,謝謝你們。”
“嗯,也謝謝你,健。”
5人的身影化作斑駁的碎片,彙入健的彩色計時器中。這一刻,困擾了健3萬多年的心結徹底解開,連同那一直被他積攢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一起消散。
健的氣勢飛速攀升起來,略有些佝偻的身軀變得挺拔,渾濁的雙目爆發出炯炯的神采,胡須盡數脫落,奧特之角重新長大,甚至比原來更甚。
“果然還不到我退休的時候啊——該結束這場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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