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她最喜歡那枝海棠,連花心都雕了出來,簪在頭上格外好看。正一個人玩着,忽有宮女叩門禀道趙家姑娘來訪。
她愣了一下,腦中登時響起警鈴,趙湄知道她是女子,而周讷與她還有約定,她如今摸不清趙湄的态度,可以說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趙湄了。
但人都到了殿外,她一個暫居周宮的客人也不好避而不見,隻好請她進來。
秋水殿的宮人都很懂事地等在殿外,趙湄見狀愣了一下,也讓跟着自己的宮女候在外邊,這才進殿。
徐讷讷站在殿中,眼神複雜地看着緩緩進殿的姑娘,趙湄能上美人譜自然是很美的,一身鵝黃的紗裙,裙擺曳地,走路如輕煙缥缈。
“趙姑娘,請坐。”
趙湄怔了怔,突然小聲叫了一聲:“表姐?”
徐讷讷歎氣,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先坐下吧。”
趙湄瞬間紅了眼眶,又怕殿外有人窺視,隻好先在椅子上坐下,仔細看了看殿中沒有旁人才壓低聲音說話:“你真是表姐?”
徐讷讷揚了眉梢,選擇将這問題扔回去:“你說呢?”
趙湄眼中驚喜、訝異、怅然等情緒糅雜在一處,十分複雜,良久才歎道:“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幸好你沒事,可是如今卻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成了衛世子的姬妾?”
“說來話長。”徐讷讷佯裝失落,“我如今隻能趁着這機會回來,此前與你的約定怕是不作數了。”
趙湄急了:“你都回來周國了,難道還要跟着那衛世子走?姑母是如何說的?我上回進宮也沒敢問……”
徐讷讷能看出來,趙湄這姑娘是真的替周讷着急,她們姐妹二人的情誼比她想像中要好。
“二弟已經即位,我回來又能如何?”她歎了一聲,語帶悲切地試探,“我畢竟是女子之身,這世道難容于我。隻望你依舊保守秘密,我此後怕是再難回來了。”
趙湄也沉默下來,半晌才道:“也是,可你難道就去做衛世子的姬妾嗎?你可是帝姬,嫁給他做世子夫人都是使得的,如何能做姬妾之流?”兒時她以為以後就能和這個“表哥”一起生活一輩子,可是世事無常,一朝巨變,各人有個人的路途前程。
徐讷讷淡淡笑了笑,半真半假道:“往後的事誰說的清楚?衛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他這次還帶了我回來,我總要還他這恩情的。”
就在這時,腦子裡的周讷突然出現,周讷消失了好幾日,這會突然又出來,徐讷讷差點吓了一跳,就聽她道:“你替我囑咐她幾句,叫她以後好好的,聽她父親的話,嫁到百年世家裡去。就算往後戰火綿延,這種世家大族總歸不會倒,也有個倚仗。”
徐讷讷頓了一頓,發現那團綠色光點又黯淡了許多,怕是支撐不了兩日了,她心頭一軟,依着那話對趙湄說了一遍,趙湄怔住,垂下眼皮道:“總覺得你變了許多,變得不像你了。這樣也好,往後各自安好才是。”
兩個人一時間沒有說話,周讷在腦子裡隐去,窗外一聲一聲的鳥鳴,奏起歡快的春日樂曲,徐讷讷卻替周讷覺得欣慰又心酸,親母女都沒有看出周讷換了個芯子,而這個表妹卻一語中的,感覺她變了樣。
也幸好還有趙湄,至少還記挂着周讷。
最後還是徐讷讷率先打破安靜,問她道:“你是不是要去參加宮宴?快些去吧,去遲了小心别人說你。”
趙湄強忍淚意,心中又不舍,她前些日子一直尋不到機會,今日好不容易尋了借口找過來,可諸國的使臣隊伍過兩日就要走了。
她賴着不想走,扁扁嘴道:“那些長舌姑娘煩得很,我才不想和她們坐一塊虛與委蛇。那個霍玲珑這些日子得意的很,哼,是她二哥娶王姬,又不是她娶王姬,有什麼好得意的?”
徐讷讷心尖一動,有心打探消息:“她又怎麼你了?”
趙湄不好意思地抿唇,但看她笑得好看,沒忍住就傾訴起來:“還不是因為我上了《諸國美人譜》,她大概是嫉妒,這些日子看我格外不順眼,每每碰上都要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我罵回去她卻又裝可憐,說我欺負她,你說她這人煩不煩?”
徐讷讷深有同感地點頭:“煩死人了。”
見她贊同,趙湄精神一震,繼續傾訴:“後來她二哥要娶陳國王姬,然後她便帶着那位王姬一塊遊玩,那陳王姬也是跟她一路的人,總拿鼻孔看人,明明瞧不上我們,又硬要參加我們的花會。對了,我們花會是在攬煙湖邊舉行的,她們兩個人自己要在湖邊玩,我提醒了她們又不聽,然後那霍玲珑就落水了。”
徐讷讷驚訝,倒真不知這群貴女們日常生活還挺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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