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蓮步盈盈,一直走在床前方停下,放下了扶着籠煙的手。籠煙和吹墨屏聲靜氣,輕手輕腳地為她除去了身上的白色外袍,露出了裡面貼身的大紅繡鴛鴦交頸軟綢輕衫。
少女的曼妙身姿盡入眼簾,趙韌隻覺心旌搖曳,氣血沸騰,再忍不得,伸手将她頭上玉簪拔下。
滿頭青絲傾瀉而下,雪膚、烏發、紅衣,三色輝映,充斥視覺,呼吸間,盡是她如蘭似麝的幽香。
他的烏蘭,他的朝朝。
侍女們放下绡紗帳,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寝殿。厚重的大門緩緩掩上,關住了一室春色。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來朝朝慵懶的聲音:“籠煙。”
那聲音又嬌又媚,聽得籠煙耳熱心跳,忙道:“娘娘,可是要水?”
朝朝似是一愣,片刻後才再度開口,聲音帶上了幾分笑意:“不是,你一個人進來。”
籠煙心中生疑,依言獨自進了寝殿。
床邊雪白的波斯地毯上,胡亂扔着兩人的衣物;紗帳之中,隐隐可見偎依在一起的身影。籠煙面紅耳赤,不敢多看,低頭等着朝朝的吩咐。
朝朝道:“我記得出嫁時,祖母給了我一本壓箱底的避火圖,你把它找出來。”
籠煙愕然:怎麼忽然要用這個?她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去開了朝朝的箱籠,不一會兒,拿了一本裝幀精美的畫冊過來。
她依着朝朝的吩咐,将畫冊遞入帳中。驚鴻一瞥間,但見朝朝雪白的肌膚宛若羊脂白玉,白得晃眼,臉一下子紅了,慌慌張張地再次退了出去,掩上殿門。
等她離開,趙韌郁悶的聲音響起:“不需這個,朕也可……”
朝朝幽幽打斷他:“先前陛下也是這麼說的。”
趙韌想到先前的混亂,頓時啞住。下一刻,便聽她發出了靈魂拷問:“陛下不是說,前世我們成了夫妻,恩愛美滿,怎麼……”前面一切順利,偏偏到最後一步,就這般笨手笨腳了。倒像個沒經驗的雛兒。
趙韌一下子嗆到了。見朝朝側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斜乜他,他惱羞成怒,一個發力,将她抱在身上,拿過避火圖,聲音啞下:“不是要學習嗎?春宵一刻值千金,再要耽擱,天都要亮了。”
……
月過天心,萬籁俱寂,顯陽殿中,晃動的床帳終于歸于平靜。趙韌一臉餍足,望着懷中倦極眠去的心上人,隻覺怎麼也看不夠。
耳畔仿佛還回蕩着她剛剛的婉轉嬌聲。指下,她白玉般的面龐兀自泛着薄紅,細密的汗珠打濕了額發,濕漉漉地貼着額角,卷翹長睫濕漉漉的,精緻的翹鼻下,是他嘗也嘗不夠的香甜朱唇。
再往下,趙韌抽了一口氣,壓下再度沸騰的氣血,不敢再看,開口叫了水。卻見她低低嘤了聲,秀緻的眉皺了起來。
*
“阿蘭,你知不知道,阿鷹在旁邊的銅鑼巷賃了一座宅子,說是用作成婚的婚房?”
玉泉關外,小鎮盡頭,一處小小的宅子中。她低着頭,運筆如飛,一筆漂亮的字出現在為隔壁張嬸代寫的家書上。突然聽到這一句,她蓦地一愣,一滴墨水落下,沾污了寫好的信。
她“唉呀”一聲:“我幫你重寫一封。”
“不用不用。”張嬸搶過那張信紙收起,“看得出是什麼字便行。倒是阿鷹那邊,你居然不知道嗎,他要娶的難道不是你?”
她低下頭,沒有吭聲。
張嬸道:“我看他都好幾天沒來了,你要不要去他衙門問問他?”
她咬了咬唇道:“他來不來,成不成親的,與我何幹?”
張嬸“唉喲”一聲:“阿蘭啊,不是嬸子多嘴,你和阿鷹多好的一對啊,郎才女貌,一對璧人。阿鷹對你怎麼樣,大家都看得到。你可别光顧着賭氣,倒便宜了别人。”
她心頭苦澀:她從來不是和他賭氣,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鷹奴竟然是北盧的世仇大安派來的奸細,真實身份是大安河東路節度使麾下的校尉。
她是阿爾善的公主,怎麼能嫁給試圖剿滅她族人的仇敵?若有一天,他發兵攻打阿爾善,她情何以堪?
張嬸不知她心事,見她郁郁寡歡,又勸說了她幾句,拿着那封被墨迹污了的信走了。她呆呆地坐在窗下,看着鷹奴找來服侍她的婆子劈柴生火,淘米洗菜,突然間,再也坐不住,取出帏帽遮面,推門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便到了旁邊的銅鑼巷。
巷口的一家果然在張燈結彩,粉刷裝飾,一派喜氣洋洋。然後,她看到了鷹奴,他身還穿着校尉的公服,正手腳敏捷地将一個貼了大紅喜字的燈籠挂上門頭。不時有街坊路過,說着恭喜的話語,他笑着向大家道謝,眼角眉梢滿是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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