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号郗一把壓住心口,别跳了!要被聽見了!
他也不知道是他剛才其實已經無意識地打過招呼了,還是他怦怦的心跳聲真的已經藏不住,米爾突然就擡眼朝他望過來。
鄭号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裡面說其實亞洲人的眼睛幾乎沒有純黑色,在光線下就能看出其實是深棕色。
米爾的眼睛已經是最接近純黑的墨色,在陽光下就能發現在濃郁的黑底上還有一層深海般的蔚藍,隻有在某些角度才能看的到。而且她的目光總是有神而專注,眼神清亮眼底清澈無比,在光線中比鑽石還要璀璨,即使隔着一段距離,他也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約莫每個男孩年輕時腦海中都構想過的初戀形象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米爾站起身時裙擺像白色的瀑布滑下秋千,在腳踝邊上如浪花般湧動,她超前邁了一步:“号郗”
“…啊?”鄭号郗幾乎是無意識地回了一句,在米爾略帶疑惑的目光中猛然回過神,耳根一下子蹿紅,“啊!對不起!我…你等很久了吧,什麼時候回國的?要來光州的話怎麼不提早告訴我?”他不太想承認剛才看呆了的窘态。
米爾搖搖頭:“也沒有很久,因為是臨時起意,就沒通知你,今早剛到H國,下了飛機直接來找你了。”
鄭号郗一愣:“找我?”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雙手不自覺地交握:“…是我離開公司的事情嗎?”
米爾本要出口的話在瞥到他帽檐下露出的濕漉漉的鬓角轉了個彎:“你的頭發怎麼這麼濕?”出汗不會這麼潮,水珠都連成了一股細流從側頸滑進了衣領。
鄭号郗局促地壓了壓帽檐,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在練舞,總不能穿着髒衣服見你,就随便沖了一下,頭發還沒吹…不好意思,是不是有點太狼狽了?”
米爾自是一派清爽整潔的模樣,倒顯得他更粗糙邋遢了。鄭号郗有些沮喪地嘴角下撇,他平時也是一個愛整潔的人,這次實在是太急了而已…
本想再次拉低帽檐,手上摸了個空,頭上突然一輕。
米爾有手指摸了一下帽子的内襯,已經被水浸透了,潮濕的頭發沒了帽子的遮蓋貼到了額頭和臉頰上,沿着皮膚往下趟水。
米爾無奈:“我又沒有催你,何必這麼着急?不吹也不知道擦幹嗎?不怕頭疼嗎?”
鄭号郗趑趄嗫嚅,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露出一個尴尬的微笑,拿手扒拉兩下濕發。
米爾歎了口氣,拉他在秋千上坐下:“你稍等我一會兒。”
“…诶?…内!”鄭号郗有些懵地看着米爾遠去的背影,一時不知道做些什麼,隻能乖巧地坐在原地等她回來,左顧右盼時發現秋千另一頭上一個長條形的卷軸狀禮盒,應該是米爾帶來的。說實話他有些好奇,但米爾沒回來他也不能碰,便學着米爾剛才的樣子盯着地上的麻雀看,這些胖乎乎的小鳥一刻不停地東跳西竄,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不出五分鐘米爾就返回了,手上多了一條毛巾和一杯飲料。
手裡被塞進冒着熱氣的紙杯,握手處貼心地套上了紙托不至于燙手,腦袋從身後被蓋上了柔軟的毛巾,以輕柔地力道擦拭着他的濕發,将滴落的水珠吸走,發間傳來的每一次觸感都小心克制,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鄭号郗雙眼猛地睜大,紙杯裡的溫度通過掌心一路向上沿着手臂跨過心口攀上脖頸,最後躍上耳根和臉頰,他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毛巾是從公園口上的便利店裡買的,隻能先應急給你擦擦頭發。”米爾的視線一刻不離鄭号郗的頭發,她需要專注控制自己的力道以防拽痛他,“你剛運動過需要補充能量,頭發不擦幹容易着涼,就給你買了熱牛奶。你應該沒有乳糖不耐受吧?”
“…哦!沒…沒有…謝…謝謝!”鄭号郗現在萬分慶幸米爾是在他背後看不到他遊移的目光,毛巾正好蓋住了他漲紅的耳朵和脖子,他欲蓋彌彰地端起手中的杯子呷了一口,濃郁醇香的奶味充斥了整個口腔,溫熱劃過喉管直達脾肺,一下子就驅散了發間滴落在身上的水漬泛起的濕冷。
鄭号郗覺得這是他人生中喝過最甜的牛奶了。
頭上擦拭的動作太過輕柔舒适,像是雲朵将他包裹在内的安心,一推一搖間竟讓他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慵懶感,鄭号郗隻感到一陣心悸,有什麼東西幾欲破土而出。
從毛巾下方傳出悶悶的聲響,不絲他平常清亮朝氣的嗓音:“謝謝,後面我自己來吧…”
米爾無所謂地應了一聲:“好。”在鄭号郗用手蓋住頭頂毛巾後便撤開了手,坐到了秋千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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