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江畫意依靠在唐榮懷裡,身子微微顫抖着,唐榮則又驚又怒地看着唐潇染,顯然是沒想到唐潇染能做到如此地步。
良久,沈榆喬才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厲聲道:“簡直是放肆!”
唐潇染隻是閉着眼享受着雙盼的按摩,對沈榆喬的氣急敗壞絲毫不理會。
“想不到我兄長一生清廉正直,竟教出你這個沒規矩的丫頭來!昔日我嫂嫂就是這麼教你禮義廉恥的?簡直宛如鄉下來的野丫頭,絲毫不敬長輩,我不過訓斥你幾句,你竟敢當面動手,真是反了天了!我要去官府,我要狀告你忤逆尊長!”
聽到最後,唐潇染才慢悠悠地睜了眼睛,看向沈榆喬,笑道:“随意。”
輕飄飄兩個字,簡直是火上澆油。
沈榆喬臉都漲成了紅色,她甩袖就走,看着是要出府一趟。
江畫意連忙讓唐榮将沈榆喬勸回來,唐榮也知道若是真的讓沈榆喬去官府告唐潇染,那他們唐家可就真的将臉都丢光了。
于是他立馬追出去,好言好語地勸着沈榆喬。
江畫意走到唐潇染身邊,偏頭咳嗽了幾聲,嗓子微微有些沙啞:“妹妹,此事是母親不對,可她畢竟是你姑母,也是你的長輩,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切勿跟她計較。”
唐潇染又閉上眼,道:“我已經說了随意,她是不是我姑母又如何,随她告去,左右丢臉的又不是我。”
江畫意還想再勸,可看着唐潇染不耐的神色,隻好悻悻閉了嘴。
半晌,唐榮總算将沈榆喬勸了回來。
等他們回到花廳時,下人已經将滿地的狼藉打掃完畢,搬了幾把桌椅放着。當沈榆喬看到唐潇染悠哉悠哉地品茶時,頓時怒從心起,還要上前争吵時被唐榮拽住胳膊。
唐榮實在是怕了自己的母親,連忙低聲勸道:“母親,今日之事兒子都聽說了,若不是表妹率先下手,親自責罰錦兒,隻怕外人要說我們家家教不嚴,出了個纨绔子弟,不僅壞了咱們家的名聲,連兒子在朝堂上隻怕都要被人議論啊。今日表妹在堂上責打錦兒,外人都看着,明白咱們家還是有家教的,隻有錦兒一人不懂規矩罷了,兒子在官場上才能混得下去啊。”
一番話漸漸平息了沈榆喬的怒火。的确,論将來的仕途,那必然是大兒子才有望,而小兒子恐怕隻能混混日子,唐家真正的大梁還是靠唐榮扛着,若是真的影響到唐榮的仕途,孰輕孰重,沈榆喬還是明白的。
唐潇染沒想到自己單純的報私仇還能被唐榮解釋得有理有據,不過她也不會出言辯解,随他們怎麼認為,反正當時打唐尚錦她可是下了死手的,若是被沈榆喬知道,估計又要大鬧一場,還不如就這麼讓他們這麼認為,也省得再費口舌。
所以當沈榆喬心平氣和地站在唐潇染面前時,唐潇染隻覺得心中好笑。
自家兒子都被自己抽成豬頭了,而沈榆喬還以為自己是為了他們好,還得感激自己。
想想就痛快啊。
看着唐潇染的臉,沈榆喬忍了又忍,才擺出一副慈祥的神色。她上前抓住唐潇染的手,不住地拍着:“好孩子,方才是姑母誤會你的好意了,沒想到你是如此識大體之人,剛才說的話你可千萬别放在心上啊,那都是姑母的玩笑話,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要相互扶持才是,你說呢好侄女?”
唐潇染看着她虛僞的笑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她倒甯願沈榆喬一直是那副兇悍的嘴臉,也好過在她面前假惺惺地笑。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道:“姑母說笑了,方才姑母還一副要将我碎屍萬段的模樣,什麼一家人我可不敢當。見姑母如此疼愛尚錦表兄,今日倒是我管錯事了,日後唐家如何我也不會管了,以免再招姑母記恨,您說呢?”
沈榆喬聽着唐潇染的話,臉上的笑容險些挂不住。
她還要再伸手去抓唐潇染的手,卻被唐潇染避開來。
唐潇染起身,接過雙盼遞來的手帕,仔仔細細地将被沈榆喬握過的手擦了一遍,擦完将帕子丢在了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故作惋惜道:“哎呀,看天色已晚,我就不在這裡用飯了,先走一步。”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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