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策戎探究着看向溫婉憐,溫婉憐此時披着一件鬥篷,勉強遮住了身上的血迹,她對墨策戎盈盈行禮:“臣女乃宰相溫玉林之女溫婉憐,見過靖王殿下。”
“本王記得,溫玉林先前的女兒隻有一個,名喚溫蕭晚啊,那姑娘吹得一手好箫,前幾年的宮宴上本王見過一回,印象中并不是同一個人啊。”
溫婉憐咬唇,身子柔弱得似下一秒便要倒下:“靖王殿下說的是臣女的姐姐,前兩年她因做了錯事被逐出溫家了,臣女先前的确是一介庶女,因着爹爹賞識,才擡了我母親做正室主母,因而如今臣女便是溫家嫡女。”
如此坦誠的話語搭配上溫婉憐柔弱卻堅強的外表,讓墨策戎心生幾分好感:“倒是個坦率的女子,本王這幾年駐紮邊營,對京中的事情并不了解,還請溫小姐勿要介意。此事待本王調查清楚自會給你一個公道,現在你随本王進去吧。”
墨瑾塵攔住他們進去的步伐,他看了溫婉憐一眼,對墨策戎道:“大哥有所不知,縣主與溫小姐有些糾葛,若此時讓她們見面,隻怕矛盾會加深,不如還是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讓她們見面吧。”
墨策戎皺眉:“什麼縣主竟然架子擺得如此大?本王既奉命調查此事,便要查個徹底,我雖剛回京不過月餘,卻也有所耳聞,四弟你與這縣主走得極近,就連臨安也與她私交甚笃,如此情況你們更應避嫌才是,這也是父皇讓我來查此事的原因,四弟莫要包庇才是,若她行事當真坦蕩,本王也無話可說。”
這番話令幾人勸阻的話都憋回了肚子裡,墨瑾塵心中暗暗歎氣,墨策戎這個人特别注重第一印象,若是第一次跟别人接觸便覺得這個人不好的話,之後的每一次見面他都會覺得這個人不好,哪怕後來對方做了各種好事,也無法在他心中挽回這個糟糕的印象。方才的一番交談下來,隻怕唐潇染在自家大哥心中的印象已經岌岌可危了,隻希望唐潇染能應對得了自己這個古闆的大哥。
侍女上前領着衆人往唐潇染救人的方向走去,槿淮走在了臨安身邊,他看着臨安的眉眼,問道:“公主可有心儀之人?”
這話把墨臨安鬧了個臉紅,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竟然有些結巴:“先生是否問得有些直白?你我不過才見一面,這個問題隻怕是有失禮數。”
槿淮不解地皺起眉頭,明白過來墨臨安這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觀公主的眉眼,在不久之後公主将會有一門親事,我想應當是在公主的及笄禮上發生的事情,所以多嘴問一句。”
墨臨安臉色一白,她的親事這麼快就要被定下來了嗎?
“先生可能算出對方是何人?品行、樣貌、家世如何?婚後可會對臨安好?是否流連煙花之地?家中可有納妾?”
在一旁的墨嶼禮聽到槿淮的話連忙追問道。
槿淮隻搖頭歎氣,道:“公主,天機不可洩露,在下也不便說太多,隻希望公主能慧眼識人,為自己擇一門佳婿。”
墨嶼禮明白過來為何當初槿淮見到他會問關于墨臨安的事情,原來關鍵點在這,隻是槿淮這話暗示得令人有些心慌,難道墨臨安的及笄禮上會出現什麼變故嗎?
墨臨安謝過槿淮,與墨嶼禮對視一眼,墨嶼禮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哀,心中一痛,是啊,哪怕是被寵在手心的公主,親事依舊不能如自己所願,若是皇帝定下墨臨安的親事,她往後的一生就這麼定了下來,以後的日子過得痛苦或甜蜜,都與皇室無關了。
幾人趕到時,唐潇染正給栎溪治療傷口,一旁的三一已經止住了血,面色看着比方才要紅潤一些了。
墨策戎在不遠處負手而立,好奇地看着唐潇染手中拿着一根針線在栎溪的傷口上縫來縫去的,還有小小的刀片,真的會有打磨得如此精緻的刀片嗎?這顆丹藥又是什麼作用?繃帶和防水貼又是什麼東西?
但他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站着,并不出聲打擾。他在邊營時也聽過唐潇染的名聲,隻是被百姓們傳得神乎其神,什麼孤身一人打倒數萬景國士兵,從火海中救出數十名孩童,還有傳她刀槍不入,武功蓋世,所以他對唐潇染的印象并不完全,這些誇張的話他隻過了個耳朵便就丢在腦後了。
如今親眼見到真人,他倒是生出幾分想了解的心思。
下人們搬來了桌子椅子和茶水糕點讓墨策戎幾人等待着,半個時辰後,三一的傷也處理完了,唐潇染擡起滿是汗水的臉,長舒了一口氣。
槿淮坐在一邊,他又摸了把扇子出來,見唐潇染朝這邊看來,他倒了一杯茶,扇子展開,隻一揮,那杯裝着熱茶的杯子就朝唐潇染擲去。
唐潇染低頭整理衣襟,耳尖微動,頭也不擡,隻一伸手便穩穩地接住了槿淮飛來的茶杯。她輕輕吹開熱氣,喝了一口,道:“我想喝涼茶。”
“冷天喝涼茶,你也不怕吃壞肚子。”
唐潇染接過雙盼遞來的帕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将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後,餘光瞥見溫婉憐也坐在一旁,眉頭微皺,手指微微用力,那盞茶杯便朝溫婉憐飛去。
墨策戎坐在溫婉憐身邊,眼疾手快地将杯子接下,怒聲道:“博平縣主這是何意?溫家小姐是與你來對峙的,你竟問也不問,随意傷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唐潇染冷眼掃過墨策戎的面容,目光落在一旁的侍衛上:“本縣主不是說過,不許她進縣主府嗎?為什麼她還能進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那侍衛連忙跪下,解釋道:“縣主息怒,是靖王殿下奉皇命前來調查事情真相,說要與您當面對峙,小的也不敢違逆啊。”
唐潇染面色冰霜,她的目光重新放回到墨策戎的身上,一旁的雙盼湊到她耳邊解釋道:“這是大皇子墨策戎,常年駐守邊關,戰功赫赫,近幾個月因着臨安公主的及笄禮在即才回京城,此人行事十分古闆,小姐你與他的第一面一定要留下好印象啊!”
唐潇染揮退雙盼,與墨策戎對視上:“不知靖王殿下來我縣主府有何貴幹?”
墨策戎清了清嗓子,道:“因着今日之事鬧得人盡皆知,陛下特命本王查清事情經過,好回皇宮禀報給陛下,由陛下決裁該如何處理。”
唐潇染冷笑一聲,看向站在墨策戎身後的溫婉憐,冷聲道:“我與她沒什麼好對峙的,陛下盡管處罰便是,不過我今日便把話放下,從今往後本縣主與溫家定勢不兩立,今日傷溫蕭晚之仇,早晚都會向她讨回來!”
墨策戎面色難看一瞬,道:“博平縣主如此固執,連聽人解釋都不肯,如此獨斷專行日後如何為大虞效力?百姓稱贊你大善人,難道你所做的種種善事都是假的不成?”
“靖王殿下這話說得怪,我行我的善,和我恨溫婉憐,兩者并不沖突,我可以對全京城的百姓好,唯獨不可能給溫婉憐一分好顔色!她險些将溫蕭晚害死,若不是我安排了人跟着溫蕭晚搶先将她送回來救治,隻怕如今我就該為她收屍了!溫婉憐,你在衆人面前僞裝得好,可你我心知肚明此事的真相,你将溫蕭晚殘害至此,還敢有臉來見她!若是你現在乖乖離開,我尚可以留你一命,若是再恬不知恥地留在這裡,就别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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