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圍着文歸轉着,時不時還看向傳送陣的方向,仿佛在等什麼人一樣。文歸見狀,眼底劃過一抹憂傷。
“你跟師尊一樣,也在等待明前輩歸來嗎?”文歸歎息說道,很快他就将憂傷收斂起來。
一道白影從竹舍走了出來,長身玉立,白衣翩跹,半挽着的墨發隻用一個玉簪固定着。左耳上戴着一枚拇指大的紅玉,趁的膚色越發白皙。
“弟子見過師尊。”文歸行禮說道。
“嗯。”顧月留示意文歸起身。“你前來所為何事?”
一年前,不渡崖之戰歸來後。皇甫肆說文歸在不渡崖之戰中表現突出,便讓他跟着林鹿一起打理門中事務,有意在培養着文歸和林鹿。那之後,文歸便變得十分忙碌。除了每日的修行,還要跟着林鹿學習,分身乏術,是以回來長留峰看望顧月留的時間就變得非常少了。
“三日後,便是雲天之巅的慶典,掌門想請師尊前去參加。”
“我不喜熱鬧,你替我回了掌門師兄吧。”顧月留淡淡的說。
“是。”
顧月留神色冷淡的看着檐角挂着的風鈴,這串風鈴很奇怪,微風習習拂過,卻不聞風鈴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師尊這一年來未展露笑容,文歸知道顧月留的傷心,想開口勸說幾句,卻還是沒說什麼。明前輩用命換了師尊活着,師尊長居長留峰等着明前輩歸來,他又能去說什麼呢?個中是非恩怨,愛恨情仇,隻有局中人才懂。
文歸離開長留峰時,顧月留還站在長廊上凝望風鈴,院中剛發了新芽的桃樹苗正矗立在陽光下。
文歸明白,顧月留會一直等下去,就算明臨再也回不來了,顧月留也會一直等下去。
文歸有時候也會想,明臨死前說的那句話,是不是知道顧月留會随他而去,才說讓顧月留等他回來。複活是逆天之舉,明臨複活過一次,又怎麼可能次次都複活。
春去秋來,又過了三個寒暑。顧月留栽種在桃樹苗都結果一次果子了,文歸前來長留峰時還吃過一次,桃子鮮嫩多汁,口感很好。
那日,顧月留踏出竹舍的時候,見到院中桃樹發了早春第一枝新芽。一大早的,大白不知就去哪玩了,顧月留踱步到桃樹下看着那枝新芽。悲從心來,他擡手撫上左耳,左耳上是一枚小小的白玉。明臨離開之前,還隻來得及送他一枚紅玉,這四年,紅玉與白玉他每年輪換着戴。
“你何時才能再送我第三枚耳飾呢?”顧月留輕聲長歎,那個人明明說會每年送他一枚耳飾的。
一陣微風拂面而過,清脆的鈴聲迎風響起,悠揚飄遠,從檐角響起,随着風聲飄遠。顧月留渾身一震,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風鈴聲又再度響起,顧月留猛的轉過頭,隻見從傳送陣的位置走來一人。
顧月留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人身上,那人披着霞光而來,一身玄紅相間的衣服,仿佛都染上了霞光。半束着的烏發用銀冠固定,顧月留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心緒卻激動了起來,眼底微微發紅。
那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明明從傳送陣到竹舍隻有一盞茶的時間,顧月留卻覺得那人仿佛走了一生。顧月留轉過身疾走了幾步,走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的面容盡現在眼前,昳麗絕倫的五官,嘴角帶着一抹笑意,風華絕代形容他不足為過。他的眉心間再沒了天魔印,身形與顧月留相仿,是明臨原本的模樣。
顧月留小心翼翼的擡起手,想撫摸他的面龐,卻始終不敢伸出手,怕一切都是幻象。而他眼前的幻象卻等不及了,抓住顧月留的手就覆在自己臉頰。
是真的,是溫熱的,他回來了!顧月留心底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你……”顧月留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啞了。“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天地悠遠,時空寂渺,我怎會留你一人于世。”明臨笑意溫和的說道。
“當時,發生了何事?”顧月留啞着音問道。
“在我們為救嚴甯去往歸一門時,我就找到了自己的身體。我暗中将身體藏于隐秘之處,投喂了不少靈丹妙藥。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發生了不渡崖的事。在去往不渡崖的時候,我用靈蝶将自己的一縷神魂帶去了身體旁。”明臨輕描淡寫的說道。然而事實卻并不是他說的那麼輕松,在前往不渡崖的時候,他心裡就明白,若是神魔門封印被解開顧月留肯定會以身封印神魔門。而當時他的身體雖然用靈丹妙藥修複了不少,卻還是沒有多少生機,他當時隻是想着搏上一搏。封印通道之後,在消失之前,他神魂離體,将神魂附在靈蝶之上,在徹底消失前終于到了身體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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