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新帝登基以來,第三次的官員選拔馬上又要來了。
平心而論,衛初宴清楚自己應該聽從世叔的勸告,再蟄伏兩年。然而形勢不等人,就在前夜,她又處理了一名刺客,那人趁着夜深摸到她房中,也不翻找物品,而是徑直朝床邊走去,手中匕首緊握,所為如何,一看便知,她也知道這人為何而來,為誰而來。
很疲憊。
自母親過世之日算起,她已強打精神警惕了五年有餘,期間應付過不少于十次的刺殺,也幾次在生死之間徘徊,而她沒有外援。
她隻能借勢,借朝廷官員的勢,來震懾想要取她性命的宵小。況且,若是不入仕,若是不取得足以與外祖抗衡的權勢,她又如何完成為母親報仇的誓言呢?
她已等了好幾年,之後的經營少說也要數年,兩兩相加,再不入仕,該到何年何月,她才能将事情辦完呢?
衛初宴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第2章有趣
傍晚的秋風比起來時更冷了,衛初宴兒時中過劇毒,這些年來,身體雖然漸漸調養過來,但也算不上大好,在街邊立了一會兒,便有些不适。她因此加快了腳步,匆匆走過茶樓時,正巧與一團火焰撞在了一起。
自然不會是真的火焰了,那實則是個年輕的、穿淺色紅裙的姑娘,大約是被衛初宴撞疼了,她擡眸望了過來,明明是面無表情的,卻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寒冷來。
衛初宴心下一驚,捂住肩膀後退一步,還未出聲,雙臂便是一痛,她轉頭一看,身邊不知何時來了兩名女子,将她鉗住,正一臉殺氣地看向她,似乎是眼前這個姑娘的仆從。
仿佛是此時才看清了衛初宴的面容,那姑娘眼底适當流露出一絲驚訝,她揮揮手,制住衛初宴的這兩名女子猶豫地道:“主人?”,那姑娘再一揮手,低低說了聲“無妨”,示意她們放開。
那兩名仆從于是放開了衛初宴,默默地隐回了主子的身後。
“你是……茶攤那個說書的?”
道路兩旁種滿了楓樹,這時正是開的最盛的時候,那姑娘就站在樹下,卻半點未被這豔麗的顔色壓下去,反而有股比這滿樹的火紅還耀眼的感覺,衛初宴看着她,覺得眼睛被灼了一下,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早些時候——就是還沒有入秋的時候——她在一個小茶攤給人說些小故事以賺錢維生,看這人的神情,大約是見過她的。
不過,衛初宴又很認真地糾正道:“是講故事、也聊天,但是并不是說書。”
講的都是她現編的一些故事,或是她來長安時的見聞,和說書人有些區别。況且銀錢還在其次,她是聽從了世叔的建議,去市井鍛煉口才的。吳翩大約想将她往禦史培養,不滿于她的口舌,遂讓她多練練。
須知,禦史都得是能言善辯的。但是衛初宴從前隻會埋頭苦讀,會的多,說的卻少,故有此一舉,也算是一種錘煉了。
那姑娘嗤笑一聲,有股逼人的氣勢:“有甚區别?不過都是玩弄口舌而已。”她雖是這樣說,看起來很不屑的模樣,但是目光一直落在衛初宴身上,觸及女人清澈而溫和的眼神時,語氣便放緩了:“但你講的故事都很有趣,我很喜歡。”
衛初宴聞言莞爾,還真是個常客,可她為何對此人一點印象都無?這樣的一個人,隻要是見過,便不可能會忘記才是。
她自然不知道,那時她在茶攤,這姑娘卻是在一旁的高樓上的,兩人未打過照面。而且有幾次,這人還見到了她的窘事,卻也并未伸手幫忙的,莫說幫忙,聽了她許多的故事,這人還從未給過銀錢,放在旁人眼裡,約莫是很過分了。
然而衛初宴脾氣好,即便是知道了,大約也是不在意的。
雖則是“熟人”,但她沒忘記自己撞到了人,雖然這人看起來不追究了,初宴還是輕言細語地同她道歉,然而同預想中的不追究不同,這姑娘聽她說罷,又神色莫名地打量她半晌,最後将她往茶樓帶了。
道是要讓她講個故事賠罪。
一個故事是不夠的,兩個故事才堪堪換來自由。一盞茶的功夫,初宴與這人熟識起來,知她姓趙,和衛初宴這個外來戶不同,乃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家中約莫很有些權勢,初宴卻并未深究,也未敢深究。
“趙”是天家的姓,這位趙姑娘衣着華貴,談吐不俗,身旁又有厲害奴仆跟随,想必是哪位宗室女吧。
衛初宴想要借勢,眼光在朝堂,卻并不願與這類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深交,她還記得方才第一眼所看到的、這位趙姑娘眼中的寒冷,那是久居上位的、甚至可以與她的外祖相媲美的寒冷,她此時并看不透這人,自是避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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