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七歲的左思尚未學會謙虛與收斂,仗着成績拔尖以及出衆的繪畫天賦,在學校裡幾乎橫着走,而同樣屬于藝術天才的蘇穎由于學習差勁沒少吃老師和家長的虧——學生卻不敢惹她,她運動神經太強,往往你才找茬推她一下,等再反應過來你的鼻梁已經被她打斷。
兩人彼此厭惡着,經常暗暗地給對方下絆子。左思怕蟲,蘇穎專捉蟲放進她碗裡;蘇穎怕鬼,左思就每天想法子畫出惡鬼藏到她書本裡吓她……一來二去,兩人将對方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甚至有時、在私底下還會維護對方的榮譽。
“左思才不嬌氣!班裡水桶用水全是她換的!”
“如果蘇穎是傻子,她早就和你們站在一起奉承我了……你們大概不知道她得了市裡少兒雕塑比賽一等獎吧?當然,那是我沒有參加,否則也輪不到她。”
“呵,左思每次放學就直奔畫室了,哪有時間去打你的小報告,是學習委員打的,笨蛋!”
“蘇穎欺負同學?我看你在做夢。說她夜裡尿床了我還可能相信。”
……
于是班裡同學越來越弄不懂她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直到六一兒童節的那天。
學校要求每個孩子都拿出一個節目,至少也要上交一個藝術作品,左思和蘇穎當然選擇後者——雖說蘇穎有點想去台上表演扭秧歌,但是為了和左思一較高下,她忍痛舍棄扭秧歌,選擇去美術室燒制陶瓷,她燒出一隻瓷壺,用心在上面畫了彩繪,心中暗想“一定要讓左思痛哭流涕地贊揚自己”,懷着這樣的心情,她興奮得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早晨,十來個小學生在班級門口等人開門,蘇穎抱着陶瓷一老遠就瞧見左思背對着自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極其興奮地沖過去,狠狠地拍了一下左思的肩膀,結果啪的一聲左思手中的陶瓷碗摔倒地上,當場裂開,所有人都僵化住了。
“啊、嘿嘿,”蘇穎尴尬的伸手去抓自己的後腦勺,眼睛不敢看她,“我、我可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在這裡發呆……”
話還沒說完,懷裡的瓷壺被左思奪去,左思瞬間就把它給砸爛了,眼睛都沒眨。
“你、這、家、夥!”蘇穎氣得渾身發抖,想都沒想拳頭直接往左思臉上招呼。左思一貫都是以牙還牙的性格,很快,兩個人滾到地上撕扯,打架場面堪比花壇裡互相掐架的野貓,走廊裡早到的學生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學着電視劇裡圍觀群衆的模樣歡呼喝彩,學校裡幾乎激起回音。
撕扯的二人越聽越心煩,同時住手,朝群衆怒吼:“看什麼看!給我滾遠點!”
氣勢駭人,有幾個膽小的孩子直接吓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撲進趕過來的老師懷裡告狀,于是左思和蘇穎被罰到主席台站兩個小時,并且要寫一千字的檢讨,當天晚上蘇穎就死皮賴臉地粘去左思家跟她合計檢讨的寫法,等到第二天上學,兩人已經成為手拉着手的好朋友了。
這份情誼延續到今天,兩人都不覺得累贅,甚至幾天不見就會想念彼此,一定要打通電話才算安心。
這些年裡左思在學校裡的性格變得内斂孤僻,很少接納新的朋友;蘇穎成為同學眼中的大好人,性格開朗大方,舉止言談很像男生,脾氣絕好——可是在她們單獨相處時,那份任性和壞脾氣便無處藏身了。
“不想吃了。”
左思胃口很弱,現下才吃五勺就已經覺得反胃想吐。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蘇穎擔心地說。
“不去。睡一覺就好。”
“……要不再吃一點?”
“不吃。”
“那你去把藥吃了,吃完再睡覺。”
左思神情恍惚得很,坐在椅子上呆愣着,仿佛沒有聽見蘇穎的話。
怎麼病得這樣嚴重,燒不是退了麼?
“你在這裡乖乖坐着,我去叫出租車。”
門口有人在按鈴。
蘇穎站起來:“這個時候了,誰呀?”
她穿過客廳,在踏進走廊的那一刻,一種令人不适的熟悉感覺占據她的内心,這讓她心慌意亂,甚至指尖有些發麻。
怎麼了?
為什麼……竟好像在抵觸門外站着的未知訪客……
她陷入昏黑的迷惘之中。
“……蘇穎?”左思虛弱地扶住牆壁,站在客廳門口喊她,原來她已經發了那麼久的呆。
“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被我傳染了?”
蘇穎回過神,幹笑着說:“怎麼會,隻是突然——呀,可能最近覺沒睡好。”
她走過去開門。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她不自覺往後跌了幾步,恐懼悄然盤踞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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