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他就這麼走掉,忙絆住他:“等等。我們比一把,看誰先射中。”她指着那隻麋鹿,“如果我輸了,我就替你去。”她感覺溫寒似乎很對射擊很老道的樣子,不由心生一計。誰知道他無情地搖搖頭。
她繼續胡攪蠻纏:“試一下!”
他定睛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指着那個麋鹿娃娃:“你是不是很想要?”
淺水瑤再一次很想死。她想要的是溫寒,而不是娃娃,可是這打死也不能講啊。
溫寒自動默認了他的理解,拿起了槍,順帶一張紙遞過來,上面寫着:“你付錢。”然後他頗有幾分架勢地瞄準了那個麋鹿。
就在淺水瑤心花怒放的時候,小鎮上的燈忽然全都滅了。
四周陷入了模糊的黑暗,店鋪的輪廓和遠處的青山房宅像蟄伏在陰影裡的野獸。淺水瑤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捉住了溫寒的手。
人群中爆出一句粗口:“我靠?停電了?!”
【那一年,追螢火的人】
淺水瑤有夜盲症,就連平常睡覺都會開一盞小燈。
突然其來的黑暗好似一塊從天而降的布,遮住了她的眼睛,一瞬間猶如失明。她下意識地捉住了溫寒的手,哆哆嗦嗦地咕哝:“這下好了,你是聾啞,我是瞎子。全齊了。”
溫寒好像有點抗拒她的動作,把她的手慢慢地掰開。
那一刹那有種比恐慌更強烈的委屈緊緊扼住了她的思緒,她意識到——自己被他嫌棄了。
可她非但沒松開,還就着抓住的姿勢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地寫道:“夜盲。”
她猜測溫寒懂了,因為他沒有繼續擺脫她的手。
淺水瑤心花怒放,在他手心像撓癢癢似的寫:送。一邊用懇求的眼神看着他。
反正停電他也打不了醬油,她樂滋滋地想着,忽然覺得從前無比讨厭的夜盲是多麼可愛的病,能正大光明地賴在某人身邊,能讓他牽着自己的手在黑暗裡送她回去。
她還沒能維持高興一秒,溫寒又重新地抽出了他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拿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角上,示意她扯着自己的衣角跟着他。
淺水瑤一陣窘迫,這回是真的恹了,就小心地扯着他的衣角不敢造次,結果小心過頭還連着踩了溫寒好幾腳。
從夜市到姑媽家要路過一條長長的泥土路,四周是一望無盡的農田。此時路燈沒有開着,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她抓着衣角的手無意識地一抖。
忽然間前面的人停了下來,淺水瑤猝不及防地撞上,又痛踩了他一腳。
她還以為他生氣了,溫寒卻扯過她的手掌,在上面寫“等”,把她扔在原地朝農田深處走了進去。淺水瑤驚訝地想開口問,但想到他聽不見又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滿臉驚慌失措地站着,生怕他就這麼一走了之,一想到他連手都不願意讓她牽,她越發覺得自己是招人嫌了。
淺水瑤暴躁地跺了跺腳,等了很久,忽然看到一個綠色的熒光在黑魆魆的視線裡越來越近。接着那張恬淡肅靜的臉就被那束熒光照亮,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清晰,治愈了她的失明。
她張大嘴,直愣愣地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他的手上,那散發着綠光的玻璃瓶。原本打算裝醬油的玻璃瓶此時裝了三隻小小的螢火蟲。
溫寒把玻璃瓶塞到她手中,指了指農田,示意她是從那裡捉來的。他借着熒光寫字:“不怕黑了吧?”
淺水瑤傻傻地将玻璃瓶抱在懷裡,還沒反應過來。
溫寒拍了一下她的頭:“别發呆。走。”
說着他自顧自地往前走,淺水瑤慌慌張張地回過神,将玻璃瓶牢牢抱在懷裡,低着頭捧着那一盞光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一時間兩邊無話,隻有農田裡的青蛙叫在月色低沉的夜裡那麼清晰,隻有那道并不寬闊的背脊在她的眼前變得可靠。
在這個小鎮也失明的夜晚,替她捕螢火的人,也輕易地捕捉了她畢生的眼神。從此沒有其他人,能再入她眼中。
【陪着你,辛苦又何妨】
溫寒一打開店門,吓了一大跳。
淺水瑤笑成一朵花似的戳在門口,将準備好的字條展開:“嗨,我晨跑呢,剛好路過。真巧啊哈哈……”
溫寒的眼角抽了抽,禮貌地回笑,向她開了個再見的手勢便要走開。淺水瑤驚訝地拉住他問:“你今天不開門?”
他搖搖頭,跨坐上摩托車,低頭寫:“進貨。”
淺水瑤咬住下唇,本來她想今天賴糖果鋪的,結果偏偏就撞上了溫寒搖離開。她不甘心地猶猶豫豫問:“我可以……和你去嗎?”說着又覺得不妥,忙補充寫道:“我很喜歡糖果,所以很想去批發的地方看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林宜知齊巍山 真千金心聲洩露後,京城處處都是猹 眉姑娘出逃手記/山河念 重獲新生的我寵妻上瘾,事業封神 八零之家有煮夫 回到過去,我不要做乖乖女了! 男二脫單系統 全民轉職:禦靈師廢,關我禦神師什麼事? 下山後閃婚高冷女總裁 被女帝追殺,追着追着要嫁給我 人間政道 綠茶外室如狼似虎,侯門主母撩瘋偏執權臣 娛樂:讓你賣慘,沒讓你凡爾賽 桑諾 成了霸總的妹妹 神明降臨 男團選拔賽的女導 天将降大任于隐形人也+番外 國民老公在我懷裡[穿書] 司空靖蘇月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