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雅有心解釋,但目前更為重要的是葉寒,他很不對勁。
他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她,眼裡突然燃起明光:“回到大戰之前,一切還沒有發生,隻要破壞晏楚的聯盟,使宣非和禦清晏決裂,從北瀾那邊取得與巫妖神的合作,再說服了黎國的小皇帝,我們未必不能笑到最後,殿下讓我等複國的機會,我一直都在等,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們的弱點,并非沒有收獲的……”
簡雅起身,按住他的手:“你想回到過去?”
他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肯定的笑道:“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我與殿下謀劃了那麼多年,不就是想讓雲國強大?晏人、楚人皆是虛僞之徒,北瀾亦虎狼之輩,誰能給國人謀利?他們踏破我們的山河、踐踏我們的國土,逼的皇室淪為奴仆,逼的我雲國百姓成為下等民衆……我們當然要複國,我們當然要複仇,殿下,這不是臨别之前您交待微臣的嗎?”
他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不然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我一醒過來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命,動辄被打罵!我苦心等待多年,我堂堂大将軍之後、一品忠義侯現在為什麼要去做一個賣笑的戲子?!”
“華蓮,”這是重逢之後,她第一次這麼喚他,她輕輕撫摸着他的額頭,道,“時過境遷,塵埃落定,一切已成定局。”
“我不要!”他猛的站起來往後退,甩開了蘇靜深的攙扶,撞到了香爐,手腕被劃破也不管,隻是看着她,“憑什麼!憑什麼你我就活該被那麼多人罵!明明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明明都是機關算盡、不擇手段,憑什麼他們可以流芳百世,而你我就要承受這千古罵名?!”
“我并非沒有過痛恨,可是回到過去沒有意義。”簡雅道。
“殿下,是你讓我記住嘉岩城,是你讓我護住雲國的希望,我都做到了!你難道忘了我們是如何在夾縫中求存的?你難道忘了盈疏之約時宣非和禦清晏已決定聯姻,他們根本沒想要跟我們合作?世人皆輕雲國,我憑什麼要讓他們得逞……”他一步步退到山水畫前,聲音越來越顫抖,“我找你找了十五年,你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很多問題,簡雅無法回答,她眼角落下一滴淚,很多事情,卻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了。
最後隻道:“我什麼都忘不了,隻是貪圖現世的安穩,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我就一定要是殷慕華?為什麼我就要肩負所有的重擔?為什麼我要親手設計害死……”說到這裡,她難受的捂住了心口。
喃喃道:“為什麼我死過了一次,還是不得安甯?”
他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這是他最尊敬的公主會說的話,愣了一會兒,又突然笑出聲,笑的發狂:“你被什麼蒙蔽了雙眼,竟忘了自己?”
他指向顔紹:“難道是因為他嗎?”
“現世安穩?可是故國難忘,又如何心安理得?”
“殿下當初為了雲國,連最心愛的人都可以舍棄,如今竟為了千年之後的一個凡夫俗子放棄……”他背靠着畫紙,聲音突然詭異的平靜下來,豁出去了一般,“我不信你真的愛他,不然被咱們聯手害死的晏清侯又算什麼?”
“傅華蓮!”
簡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能站立,倒在了顔紹身上。
落地的香爐還在燃着煙,手腕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淌下來,誰也沒發現那幅水墨畫開始變化,墨迹像活了一般,水開始無聲的流動,山也扭曲起來,所有的線條攪成一團,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蘇靜深最先警覺,第一反應是把葉寒拉過來,葉寒也突然睜大了雙眼,似乎也沒有料到,第一反應是把他推開。
“快走開!”
變故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水墨畫碎成了紙屑,暴露了畫在牆上的古怪陣法,葉寒的身體被緊緊的吸在上面……茶室還是那個茶室,畫有陣法的牆卻向不知明的地方無限延伸,忽明忽暗,看不到頭,而葉寒被迫卷入其中,陣法中間起了風暴,葉寒的面孔痛苦而模糊,似乎被一種力量拉扯着,如果不是最後抓住了一隻手,他也許已經不見了蹤迹。
他本來是要把蘇靜深推開的。
“提前啟動了!”
那古怪的陣法顔色暗紅,散出腥味,竟是用鮮血畫成的,陣法啟動之後,早就曝幹的血也活了起來,遵循着某種規律而移動,血腥味越來越濃。
牆體突然倒塌,和不知名的區域連接在一起,仿佛蒼茫大漠,一眼看不到頭,而陣圖懸于空中,顔色愈加鮮豔,葉寒随着牆體的變動摔倒,他費力的爬起來,卻又被拉扯壓迫着,隻能勉強保持一個半跪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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