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是弟子不努力,這個真是學不出來啊!”趙初寶哀嚎了。
張百藥很沒良心地笑了:“你當然學不出她的樣子來,你師父我年輕的時候,也做不到這樣。可是這份心,總是要有的,不要懈怠就好啦。”
趙初寶才略略放下了心,依舊覺得日子很苦,隻盼着師妹的親爹快點來接她回家。他不來,師妹就心慌,一心慌就天天治病去了。
這不,又來了。
白芷提着個藥箱子,看看天色,說:“我出去了。”張娘子從後面叮囑:“才吃了飯,别走太快。”
“哎。”
每天晚飯後到敲閉門鼓前,就是白芷跑出去找病人的時候了。由于日常揀病人,衙差、乞丐乃至于流氓無賴都有認識她的人,白芷在城裡行走總能保證安全。
今天不是揀病人,而是目的很明确,之前南城有一家的女人在濟世堂看的病,白芷給看的,得抓七副藥喝,當時隻抓了三副。濟世堂的人都明白,這是為了省錢,三副能好個大概,剩下的就硬挺過來,如果喝不好呢?也就不再浪費錢多買那四副了。白芷都給他們記着,掃藥庫的時候又配了幾副,親自給送過去。
一路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白芷也點頭緻意。開始他們見她戴着個口罩都當她是怪人,後來知道她臉上有胎記,又都可憐她,現在終于當成尋常事了。
濟世堂在城東,拉個不長不短的斜角,路過當初住的那家客棧,白芷又留了一袋配的糖丸咳嗽藥給老闆娘,老闆娘塞給她一包自家腌的小腌菜。晃過了挎刀的衙差,扔給他一包自己做的山楂丸讓帶給他閨女治積食,順便問他:“我要去媳婦兒生了病的老林家,您看這路上有沒有順路的,讓他給我指個路?省得到南城再找了。”
衙差自己先捏了個山楂丸吃,攔了一個短衫的中年人:“就他吧,你帶周大夫去老林家。”
中年人無精打采的臉上忽然有了一點精神:“是媳婦兒病了的那個吧?我知道!”
衙差笑了:“就你明白!”
“周大夫嘛。”
中年人腳步很大,白芷腳步輕盈,很快到了一個院牆低矮的門前:“就是這裡啦。真是好命,叫您惦記着呢。”頓了一頓,又猶豫着添了一句,“您看完他們家,能到那一家看一看嗎?就斜對門兒那個。别說是我說的。”
白芷記下了地址,點點頭,中年人如釋重負地走了。
白芷先拍門送藥,看到大夫上門一家人既喜且愧。老林的手在襟擺上搓着:“周大夫,那啥,您坐,家裡太亂了。哎,我去倒水,不是,您喝不?”
白芷跑南城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些人的生活,搖搖頭,打開藥箱:“我先給大嫂摸個脈。”
老林一家子,夫妻二人、一個老娘、五個孩子,都開始掉眼淚,林老娘就要跪下了,白芷一把将人挽了起來:“我都來了,您還哭什麼呢?鍋裡是什麼呀?”稀拉拉一點小米、豆子配各種雜菜一鍋煮了,白芷拿出小腌菜來:“他們給我的,見者有份。”
林老娘又打着孩子叫磕頭道謝,白芷垂下眼睑:“還得謝大嫂肯信我。”她知道,林家人的眼淚裡,感激是真的,做樣子将她架起來使她得管下去也是真的,就像她撿病人有醫者仁心,也有堆經驗值的私心。大家都覺得她醫術上頭學得極好,她自己知道,這隻是靠大量的、重複的練習堆出來的。她從不敢寄希望于自己有學醫的天賦,隻能靠這樣的笨辦法去歸納總結。
拉過林大嫂細瘦的手腕,白芷往上按時略有分神,忽然之間整個人都放空了。
就好像八百度的近視突然往眼裡塞了副隐形眼鏡,又好像見天對着莫爾斯碼一字一翻查密碼本,突然之間眼前出現的不再是點劃線而是母語文字。
她讀懂了天賜的密碼。
兩年了,沒日沒夜地鞭策自己,終于有了回報。她突然理解了父親說的“頓悟”是什麼意思,那是很難詳細描述的,隻能說“頓悟”。白芷的心噗通直跳,松開林大嫂的手,低聲說:“我把藥帶來了,吃完就該沒事了。”以前七副藥治好病,是總結,現在她明确的能看到,七副藥之後,就能好。
帶着點小興奮、小忐忑,白芷眨眨眼,對林老娘說:“您也坐下吧,我順手也摸一把。”又摸了小孩子們的脈。每個人她都感受得那麼分明,白芷恨不得挨個人把南城的人都摸一把。壓着興奮的心情,白芷說:“肚裡有蟲啦。”将自己配的驅蟲糖丸取出來一人分了一丸看着他們吃下去。
這才問:“剛才看到斜對門那一家,總覺得風水有些不大對,他們家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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