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捏着帕子,卻是百思不解,疑惑道:“這從哪兒來的?”我便如實回答了,他向外面喊道樂蒙,樂蒙便彎着腰小跑進來。
“你昨日從哪兒回來的?”弘曆又把帕子扔給了他,“怎麼會有這勞什子夾在我衣服中?”
樂蒙低着頭回話:“回王爺,小的從景仁宮回來,沒去其他地方,這包袱也是娘娘的人親手交給我的。”
弘曆背着手沉思須臾,便揮手示意他下去,又追道:“把那東西趕緊給我扔了。”
我在一旁也沒好意思說什麼,隻見他臉上一陣烏青,皺着眉頭,引得我頓時心疼起來,便上前拿手要撫平那個川字,他卻按住我的手,面上難得嚴肅,道:“苧苧,你莫要多想。”他說完将我摟的更緊,生怕我一不小心就變成了風飛走。
他慢慢松開我,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卻不開口,我便道:“知道啦。”他這才放松了神情,說:“好,你休息,我晚上回來。”
門關上的時候,帶起一陣風來,珠簾聲脆響,我回頭,見他的袍邊消失在門外。
我慢慢坐回床邊,棋官兒這才走過來,低着頭不說話。
“瞧瞧,做娘的總是比自己的孩子還要心急,王爺又是十分孝順,隻怕接下來誰都不會太好過啊。”我自言自語道。
棋官兒聽不懂我的話語,喏喏出口:“福晉。”
我擡頭看她,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我彎起嘴角:“陪我出去走走吧,大好的天兒,不該悶在這宮裡。”
她趕緊點頭應承。
出了東華門,我回頭看那高牆,心裡凄涼的緊,大街上着實熱鬧,前兩日一場大雨,倒是惠顧了這京城的百姓們,天氣晴朗,微風,舒坦的狠。
大街上車水馬龍,見一處人很擁擠,時不時傳來幾陣叫好聲,二人便相攜着前去圍觀。
原來是雜耍的,我們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擠進去觀看,覺得十分有趣,一個年輕的小夥兒手握長纓,身姿十分矯健,猛地一回頭對上眼,倒覺得好像見過似的。
一時間,一套功夫完畢,小夥兒接過旁邊姑娘的大盤子,敲打着收錢,窮極了的紛紛搖着手離去,我轉身對棋官兒說:“拿一個銀錠子來。”
棋官兒驚訝:“福晉,賞他這麼多啊?”
“快給我,我有事打聽。”心裡按捺不住的激動起來,小夥兒到了我面前,我拿出銀錠子,卻也不丢給他。
想必是很少有人出這麼多的賞錢,他也就看着我,這一對視,他也慌了眼神,看着我有些猶豫起來,最終卻還是開口道:“多謝這位夫人。”
我卻把銀錠子握緊了:“這位小哥兒,可否打聽些事?”
他隻一開口,我竟有些想落淚,即便是多年未見,可是聲音是不會改變的啊,這分明是阿淩的聲音,那個總是有些娘娘腔的小男孩。
想必他也聽出了些什麼,顫巍巍的接過銀子,低着頭不看我回答:“這位夫人,過會兒就要歇息了,等演罷下一場,随便您打聽。”
他說罷竟就轉身走了,剩下人的錢竟也不收了。我哪裡還有看戲耍的心情。
下一場,他舞的輕劍,舉手投足間滿滿的武生的感覺,我仿佛看到了桃花林下的小小少年,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手,或許這個少年就是阿淩,或許那場大火,他們逃了出去,或許額娘他們隻是為了讓我完全融進新的家庭騙的我。
想着想着,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仿佛那小夥兒舞了一個光年。
蓦地,他竟然又站回了我面前,微微喘着氣道:“這位夫人請随我來。”
隻是走了幾步,到了挨着牆的角落處,我便開口問:“你可認得我?”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我微微垂頭,他卻顫着聲音試探着說:“隻是三年,為何就不識得姐姐了,夫人是苧姐姐對不對?”
他說的煽情又動情,一下子落了淚,我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你這幾年可還好?”
棋官兒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倒也是極其聰慧,立馬猜出來是我幼年在江陵一起長大的夥伴,隻是安慰我:“福晉莫着急,您可别哭了。”
阿淩擦了擦眼淚,并未注意到那福晉二字,張口道:“姐姐,那場大火逃出來了四個人,如玉如春,我,還有小然子,劉叔他們倒是離開了北京城,回江陵去了,有幾個人沒能跑出來。”
我瞪大着雙眼,不敢相信。他便又重複了一遍:“如玉如春也逃了出來,我們散落在街頭,不知怎麼存活,火太大了,如玉為了護着春兒,被煙熏壞了嗓子·······”
我抓住阿淩的衣袖:“那你們為何不尋我?我隻當你們都死了。”我哭得太傷心,幾近咆哮出來。我隻當你們都死了,那個葡萄藤下為我吹箫附笛的小小少年也一并随着那場大火煙消雲散,如今,卻突然又聞得他的聲音,溫柔的嗓音在身後一直響着,我卻繞着繞着的尋找,自己都暈眩了,也捉不到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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