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瑛給呂家軍的立軍之本定了性——他們生來就是要抗擊外敵和壓迫百姓的貪官地主的,呂家則是身先士卒的領頭人。
定領頭人這個位置在呂瑛看來也是必要的無奈之舉,根據他管理定安縣的經驗,一夥人要聚集起來幹什麼,必須得有人領頭,不然一盤散沙啥也做不成。
但說實話,今年七歲的呂瑛便對自己的壽命完全沒有信心,如果他娘以後不煥發第二春的話,呂家有極大概率會斷代,呂家軍很可能面對群龍無首的問題。
可人不能因噎廢食,許多年後的事許多年後說,現在還是先把該做的事做好。
談完立軍之本,再要求大家夥遵守軍規就容易多了。
既是守衛百姓的水軍,就不該傷害百姓,因此也不能搶掠百姓的東西,買東西要給錢,對婦女不得調戲,不許仗着自己有兵器武力就到處欺負人,不然和倭寇有什麼區别?
在沿海一帶,罵一個人“你這人好像倭賊矬子”是最高等級的辱罵,連華美靜這樣溫柔娴靜的婦人聽到了都要為了自家顔面抄起扁擔和人拼命,所以“像倭寇”對這些軍漢來說,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為了提高打倭寇的戰勝率,保護更多的人,他們還得提高自身戰鬥力,因此呂家軍以後會提升待遇,讓大家夥吃飽且日日有葷腥,他們也得下死力氣練出好身闆,以後把倭寇捶成小餅餅。
呂瑛說的都是大白話,易于理解且一聽就覺着“有道理,我該聽他的”。
華美靜聽着呂家水軍的故事也心潮澎湃,隻覺得自己和亡夫以往從不曾聽到呂家軍的故事,實乃生平一大憾事。
這些抗擊倭寇的人都是守護沿海的英雄哩,人們應當知曉和傳唱他們的故事,然後将他們銘記。
因着被呂瑛打動,呂家軍軍規也有不得騷擾婦女的規矩,和他們相處并不會讓女子感到猥瑣厭惡,華美靜便也加入了每晚教認字的老師行列中。
軍士們本就在剿匪時被華美靜救了數次,如今又從她這學字,叫“華大夫”時語氣中含着的尊敬意味也更多了!
至于呂瑛,他看字有人教了,那他就專心負責算術課吧,小人家告訴軍士們:“我們在海邊打倭寇,那朝廷的軍隊就打北孟的鞑子,如今我們去支援那邊,到時要發糧發錢的,總要自己把數算好才成。”
“誰要是發個一鬥糧,結果一袋子裝出去兩鬥,瓊崖島的臉都得從南海丢到襄陽去。”
說到這,呂瑛神情凝重,一副此事極為嚴重.52g.G,d.、必須重視的态度,帶着軍士們也緊張起來。
這些軍士都是呂家在島上百姓、厘家、南海群島的野人部落中招來的,用秋瑜的話說就是人均胎教學曆,個個都是不看重知識的糙漢子,但是個人就要臉,他們打倭寇的,可不能在打鞑子的人面前丢這個臉,不然不是顯得他們低人家一等麼!
就像孫少爺說的,從一數到一百得通暢、一百以内的加減乘除總得搞清楚吧!
呂瑛也不是什麼魔鬼,他不是光靠威逼壓着這群糙漢子學習,還會說好話捧人,什麼呂家軍的尊嚴、瓊崖島的顔面等高帽子都使勁地往這群人頭上戴,又誇他們學得快,日後也是文化人,有了兒女可以自己親自教,萬一見着哪個子孫學得快,咬牙供一供,供出個秀才舉人來……
聽着他描繪的大餅,有些已經娶妻生子的軍漢竟是癡了。
要真養出個官老爺來,以後他們就能單開一本族譜,族譜第一頁就從自己開始寫啦!
呂瑛說要去前線時,不光是呂曉璇收到了信,秋瑜也接到了呂瑛的消息。
在湖湘開石膏礦開得灰頭土臉的秋瑜看信時,滿心都是“台風天出海是什麼猛人
”等震撼心情,他忙将事丢給劉紫妍,自己收拾行李匆匆北上。
《禹史》裡禹武宗曾親口說過大意是這樣的一段話↓
朕第一次上戰場是在十六歲,在那之前朕隻翻過《三十六計》和《孫子兵法》,從未想過要親自領兵。
是的,其實後世秦湛瑛親自去打仗,完全是因為前線大将江百岸心腦血管疾病發作升天了,于是原本隻是去監軍送糧的秦湛瑛突然就發現北孟打過來了,其他将領都是打不過對面的渣渣,還不如他自己來。
一代戰神就這麼被推上了曆史舞台,北孟進入了亡國倒計時。
如今明明呂警官和秋瑜都沒刻意改變大勢,隻在曆史長河裡随波逐流,才七歲的呂瑛就自己跑去戰場,小人家本來就大病初愈,萬一蝴蝶翅膀再一扇,把人給扇出什麼事來,秋瑜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秋瑜騎在大馬上一颠一颠,嘴裡喃喃:“瑛瑛啊,你可得平平安安的,不然事兒就大發了。”
他一路颠到邊關,待靠近荊門,也就是禹朝數年來對抗北孟的前線時,愕然發現此處已經不是前線了。
在呂玄将敵方大将擊殺後,趁着北孟換将時北孟内部的争權奪利帶來的動蕩期,禹朝軍隊已經打下了襄陽府東邊的随縣,而西邊的十堰本就是禹朝的土地,一時之間形成了東西合圍之勢,隻差一點就能把對襄陽府拿下來了。
拿下了襄陽府,更進一步便是豫省的信陽府,那是豫省的南方大門,而豫省自古以來便是中原大地裡重要的一塊土地,再往北便是燕雲十六州了。
秋瑜先是疑惑:在瑛哥上戰場前,禹朝就已經開始收複故土了嗎?可是《禹史》明确記載,在開龍帝去世、承安帝駐京、永康帝沒登基前,-->>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禹朝面對北孟隻是勉強防禦的狀态啊?
接着秋瑜通過荊門的城門關口,入得城内,打算在此休整,讓馬也吃一頓飽的,再刷個毛、給馬蹄塗護蹄油,稍後再去尋呂警官。
荊門是一座中型城市,這些年來,由于此地位于禹朝、北孟交界處,在數場大戰中易手數次,可能今年姓孟,明年又姓了禹,因而人口不多,加上城内駐守的兵丁、周邊縣村的人口,也不過十來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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