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溫溫一笑,回道:“夫子放心,我會時常去看您的。”他除了前幾日因為難以接受章益被李昀帶來而有些逾閑蕩檢之外,一直都是這副清和平允的樣子。李昀當時也是看到江洺的過激反應,才知道把章益帶來是對的。
三人又坐在一起閑聊了一會兒家常,半晌才各自離去。李昀走去前又特地吩咐了康子,讓他遣幾個伶俐的丫頭好好服侍章益。
章益食用完午膳有午睡的習慣,坐到這會兒已經發困了,與李昀告辭後就坐着四輪車離去了。江洺覺得就和李昀兩個人坐在這兒,誰也不說話,沒意思得很,在章益走後沒坐多久也起身準備走了,誰知被李昀喊住。
“江公子這幾日想好了嗎,”李昀戲谑問道,“準備什麼時候帶着自己知道的東西與我坦誠?”
江洺像是沒聽到,毫無反應地離開了。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李昀嗤笑了一聲,低頭整了整袖口。
午時正,李昀也起身離開膳堂。正走到門口,就有一個小厮小跑前來,“殿下,陳道長來了,還帶了個姑娘。”
李昀會心一笑,“準是來蹭飯的,讓他們進來吧?”
小厮正要告退去将陳道長帶來,又聽李昀問道:“還有個姑娘?什麼姑娘?”
“小的不知。”
李昀也不多問,擺手讓小厮下去。
陳不染五十有五,年少便出家棄俗,時常練功吞雲吐霧,一身仙風道骨,整日意氣自如。但熟識他的人才知道,陳不染私底下就是個終日嬉皮笑臉、到處招搖撞騙的老頑童,隻有在那些笃信道教的善男信女面前才裝得一副修道多年、通曉神靈的模樣。
進入王府之後,陳不染被小厮領着去李昀那邊,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了江洺,江洺對他們禮貌地笑了笑就離開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陳不染和他身後跟着的小徒弟。
陳不染心裡頭疑惑着這李昀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那個行峻言厲、笑比河清的他呢。剛剛那一笑沒讓他心情舒緩,倒是讓他寒毛直豎,覺得詭異至極。
看着他倆一臉呆愣,那小厮忍不住笑了笑,“那是王府上最近剛來的一個貴客,姓江,是錢塘人士,其他的咱們也不敢随便多問,更不敢私底下妄自揣測。”
女徒弟一驚,忍不住發言問道:“那人怎地長得與殿下……”
小厮諱莫如深,不敢多說,眼睛一轉調笑着道:“小的怎麼會知道?倒是陳道長神機妙算法力高強,不如您掐掐指頭來算一卦?”
陳不染看着小厮和藹地笑了笑,又轉過頭去瞪了一眼那女徒弟。他按捺下心裡的驚疑,也知道這必定是王府裡的秘聞了。
那小厮又道:“哎都别愣着了,世子殿下該等急了,道長這邊請。”
陳不染和他的女徒弟來到了膳堂,李昀側身對着他們,雖是看不到全臉,但就算是隻瞧到側臉也讓人感覺到眼神犀利、目光深邃。陳不染這才松一口氣,道:“終于見到真的了,剛剛那一位太吓人了。”
李昀自然知道陳不染口中說的人是誰,聞言忍不住譏诮一笑,但沒有轉過頭看他們一眼,隻是嘴裡揶揄道:“怎麼?剛剛那個太兇了,把你給吓成這樣?”
陳不染:“……”
他咳了一聲,心裡更加确信這一位話裡不留情的才是世子李昀了。
陳不染将目光從李昀身上移開,竟看見了膳桌上還留着幾碗吃食,心裡又不禁開始快慰起來,他三步兩跳地躍到桌旁找了個位置坐下,身後的女徒弟也跟着坐在他旁邊。
李昀這才轉過頭看他們,見到那個女徒弟的時候微微一愣,“是你?”那女徒弟赫然就是那天在彙豐樓門口偷李昀腰間玉佩的女賊。
“怎麼?世子殿下?還記得我?”女徒弟俏皮地向李昀抛了個媚眼。
陳不染大笑道:“是我讓無言去見見你的。無言是我去年在洛陽城外遇到的,我看她孤苦伶仃的可憐得很,但人又機靈,就讓她跟着我了。”
杜無言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及笄剛過。她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看着很是靈動,惹人喜愛。
“确實是機靈,還會盜取他人之物。”李昀冷哼一聲。
杜無言一字一句地挑釁道:“那是殿下自己馬虎得很才讓我得了手,怎麼能怪罪于我呢。”
那天确實是李昀自己心不在焉,但杜無言這樣說出來就是當衆下他面子了,他正想發怒,又被陳不染止住:“殿下,别跟小丫頭一般見識。”
陳不染指了指杜無言,勸道:“她才十五歲呢。”
杜無言一臉不服,正想反駁,但沒開口就被陳不染狠狠地瞪了一眼,她隻好作罷,憋着氣低頭一勺一勺地喝起米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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