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前些日子從西域到蘇州的那人,奴才私底下問了幾個貼身伺候他的人,”柳斌道,“隻說他長得很是豐神俊朗,世間難得的好顔色。”
皇帝聞言微惱,“這算是什麼證據?”
柳斌連忙雙膝跪地,“陛下,那男子确實不在人前露面,查到這些已是實屬不易了。”
皇帝震怒,擡手就将手裡的書砸在他面前,咚地一聲嗑得極響。柳斌被吓得以頭搶地不敢起來,旁邊的太監們也全都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皇帝喘着氣說道:“都是一群不中用的東西!朕手底下就沒有能用的人了嗎?”
“接着查!給朕查!實在不行一路向西,一路查過去!”
……
未時将過,李昀才離開膳堂,剛走到世子别院門口,就撞見淩鷹急匆匆地趕來報事。
淩鷹适才已經查出了那暗宅和破道觀的房主,并且掌握了一條重要線索,所以急着來禀告李昀。
李昀見他行色匆匆,似乎有要事,就讓他去書房。
“屬下在戶部查了暗宅的戶主,是一個朝中小官,平時深居簡出,大概率是吞雲會的人。”淩鷹道。
李昀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王晏斷不會用自己名下的屋宅做據點,這也是情理之中。”
“進酒還讓屬下去查了那處破道觀,那道觀在河清坊一個普通的坊民名下。我去仔仔細細地查了那坊民,不止鄰居親戚,甚至幼時相交之人也一并查了,皆無奇怪之處。于是屬下又往上翻看了前面的名錄,看了近十個都是如此。”
李昀蹙眉,低聲道:“那道觀并無奇怪之處?”
淩鷹搖搖頭,道:“正當屬下覺得這道觀應該隻是個普通的消息接頭之地之時,又想起進酒曾經說過道觀前院有棵兩百來年的老樹,屬下就抱着一絲希望去翻看了兩百年前的觀主,沒想到真的查出了一點東西,隻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
李昀示意他繼續說。
“那道觀的第一任主人乃是兩百多年前開國皇帝的四皇子,名叫李崇。”淩鷹道,“李崇此人在而立之年因通敵之事被他父皇貶為庶民,趕至嶺西一帶,永世不得離開。”
淩鷹将所查之事如實道來:“但李崇文能治國、武能定邦,是當時衆皇子中的佼佼者,之前極受皇帝疼愛,已是太子之位,且皇帝年邁有意退位給他。他這通敵一事,令人費解,但史書上就是如此記載。”
李昀呵呵笑了兩聲,“史書一筆,就能評定善惡,判斷忠佞,這又有何奇怪的。”
淩鷹想起榮親王也被冤枉通敵,知道李昀心裡不悅,又連忙将話頭轉回來:“這河清坊的那家道觀就是李崇當年得勢之時所建。兩百多年過去,道觀幾經轉手,現在也沒人記得他了。”
“這可不一定。”李昀嗤笑一聲。
淩鷹疑惑,不解地看向李昀。
李昀一笑置之,對他道:“讓進酒去查那個暗宅戶主,順藤摸瓜地探探吞雲會的老窩,他這些天對查吞雲會之事毫無頭緒,正苦惱得很。你這一趟倒是幫了他大忙。”
“是。”淩鷹正要告退,又被李昀攔住。
“等等,今晚尋幾個嘴巴緊的,把那暗宅給我一口端了,記得隐匿身份,裝成江湖人模樣。”
淩鷹應聲告退,去辦事了。
李昀坐在銅鏡面前,看着自己的臉不知在想什麼。不知他總覺得,發現一個吞雲會的成員隻是件小事,而挖出那個李崇才是向謎底深處更近了一步。
當晚,寒夜陰森,狂風大作,天上一團團黑雲不斷地翻滾着,烏漆墨黑的一片不知是夜色籠罩還是風雨來臨前的遮掩。北方一年四季雨水都很少,空氣也因此幹燥得緊,但此時上天似乎有意要下一場大雨來潤濕這片缺水的土地。
适時,淩鷹帶着幾名身手好的手下在河清坊暗宅旁的宅子屋頂上潛匿着伺機而動。那些手下的身手一個個都是萬裡挑一的,但他們隻知道來此是為了覆滅那暗宅中的所有人,并不知道房中的人都是何身份。
隻問任務,不問緣由,這是死士的職責之一。
不遠處傳來幾聲更夫打更的鑼響,聲音清脆響亮,回蕩在整條胡同裡。現在已經是醜時了,大街上夜深人靜,萬籁俱寂,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睡下。但卻不知道暗宅中的那些人在做什麼。宅中卧房對于不熟悉布局的人來說難以全部找出,萬一有一二漏網之魚逃出,李昀的命令就是沒有完成。
考慮了片刻之後,淩鷹想到一個妙招:先是派個身材矮小之人到後院放把火,再用大火吸引所有人出來,最後趁其不備将其全部剿滅。
淩鷹瞧準了時機,倒八眉一抖,沖身後使了幾個手勢,立馬便有一個身材瘦小之人貓腰探入暗宅後院。他蹲在柴房門口,借着夜色遮掩從胸口摸出兩塊取火石細細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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