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月心中明了,如果沒錯的話,這清霜閣的閣主便是昨日在船上的範子昂。她本想去過桃溪水道再找他,不想對方自己先找上門。
侍從領着幾人進了清霜閣,道:“諸位請稍等片刻,我前去禀告我家主上。”
幾人在閣中等着,不多時,人回來了,恭恭敬敬道:“主上說,隻見郡主一人,煩請另外幾位在閣中稍等片刻。”
“你家閣主這是什麼意思?隻讓郡主一人前去,若是發生什麼意外,你擔待的起嗎?”蘇望軒皺眉道。
“郎君真是說笑,我們清霜閣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豈會對郡主不利?”不久前見到的掌櫃不知從哪冒出來,笑呵呵地打圓場。
“無事。如此我一人前去即可,還請三位公子在閣中等候一會兒。”藤月十分平靜,安撫道,随着侍從向上去。
裴映洲腳步不由自主地移動又挪回原地。不一會兒,下來一個侍從,對方客氣地問:“裴三公子,閣中有另一人想見您,您是否願意賞光?”
郎君收住了腳步,頓了頓,輕輕颔首。
“還請裴三公子從這邊走。”
夫妻二人一左一右上了樓,留下蘇望軒和宋啟元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蘇望軒回過神來,罵道:“這地方怎麼還看人下菜,隻讓裴映洲過去是什麼意思?總不能說隻有女子和狀元郎可以入内吧?”
宋啟元還是一貫的悠閑,反正不管什麼事算計不到他頭上,耐心地勸:“明朗兄你就别操心了,我看郡主與行知神色如常,許是故交。正好上次小妹說喜歡碧玺未買成,不如和我在外挑挑首飾。”
“是啊,客官真是好眼色,在下一看便是我們清霜閣的有緣人……”掌櫃也連忙迎上來,道:“今日買碧玺,不僅不限購,還通通給你們打五折呢。”
“給宋蕊初買碧玺?”提到宋蕊初,蘇望軒又痛苦不堪:“宋大小姐的眼光……”
他還沒說完,宋啟元已将一串璎珞遞到他跟前:“明朗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寶石不夠多,她肯定不喜歡。”
“這支簪子呢?”
“太素,宋蕊初就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
“這枚青玉戒呢?”
“材質太差,宋大小姐肯定嫌硌手。”
這宋啟元怎麼回事,連自己親妹喜歡什麼樣的首飾都不知道?
一連否認了七八樣,蘇望軒神色不耐地擡頭,看到宋啟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急匆匆端過掌櫃拿的茶水一飲而盡道:“你可别誤會,是這丫頭太挑,我平日不知受了她多少勞役……”
與樓下有些輕松的氣息不同,樓上十分安靜。
“主上,人帶到了。”
令藤月驚訝的是,對面的人不是範子昂,她并不認識此人。
“在下桃溪知縣範文昌,見過郡主。”範文昌看上去年過知命,形容動作十分儒雅,隻是面上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有些猙獰,看見她,行禮道。
桃溪知縣……那便是範子昂的父親了。
隻是風亭湖落水一事難道不是範子昂策劃,而是聽命于範知縣?之前便聽宋啟元對範知縣評價極高,範子昂所做,範文昌知道嗎?
“在下教導無方,犬子魯莽。風亭湖一事,是他考慮不周,驚擾了郡主,還望郡主恕罪。”範文昌竟直接對她行了一個大禮,道。
藤月趕忙将對方扶起:“風亭湖一事許是意外,我現下已無事,知縣大人不必如此。”
範文昌起身,話語蕭瑟:“我今日來,是為郡主解惑。”
“或者說,為司徒小姐解惑。”
“你——”藤月心中一驚,對方竟如此輕而易舉地點破了自己的身份。
“郡主不必驚慌,下官如此,便是坦誠相待,并無惡意。”範文昌向閣中去,拿出了一杆長槍,道:“郡主可還認得此物?”
長槍泛着冷肅的光芒,讓藤月幾乎不敢直視,她顫抖着手欲撫摸,蓦地收回手,不敢去接——
大郢女将樊若元,鐵甲銀鞍,馬踏流星,一杆紅纓槍,千軍萬馬取敵将首級,威震八方。
槍尖所指,銀光所至,焦土回綠,枯木逢春。
她認得出來,這是阿娘的槍。
似回過神來,藤月猛地伸手将那杆長槍緊緊攥住,感受上面的劃痕。
沒有人知道,離城前夜,姑娘曾偷偷在槍上刻了一個“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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