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并不惱怒,也未曾硬闖,反而安安靜靜地等着。
對于晏成書,趙世禛是有一份敬意的,畢竟這老頭子是個真正有才幹也真正能做事的人。
正是不想給他一種自己以勢壓人的感覺,所以才遠遠地停了車駕,打發了飛雪西窗等人自去别處等候,反而是他自己一個人悠然自得地尋了來。
隻是沒料到居然會在這裡又遇到舒闌珊。
之前他站在屋檐下看天,那兩隻原本盯着他的狗子忽然跟發現目标似的争先恐後地沖了出去,他還以為來了别的客人,凝神一聽,卻聽見她熟悉的聲音。
然後她雙手提着東西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直到一眼看到了他,那笑容仿佛給冰凍了似的,她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很尴尬。
不由讓趙世禛又想起兩人在馬車中的情形,自己……有這麼可怕嗎?他特意留心了一下她腮上的傷,看樣子已經用了自己留給她的凝脂膏,傷好了許多。
趙世禛其實并不讨厭舒闌珊,覺着這人雖看着和軟,仿佛面團似的可以任憑揉捏,但也很頂用,而且極為聰明,相處起來似乎也很舒服。
隻可惜畢竟不是同道中人,他也無意在這些閑雜人等上用心,處置了黃琳一行人,他就得返回京中向太子複命了,接下來他要面對的顧忌還有楊時毅等人的怒火。
來拜會晏成書,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
輕微而緩慢的腳步聲響起,趙世禛知道是晏成書出來了。
雖然以他的身份大可不必起身,但他仍是站了起來。
果然不多時晏成書從内堂轉了出來,見了趙世禛,便拱手俯身欲行大禮。
趙世禛快步上前将他攙扶住:“老先生不必多禮,你有恙在身,能夠同本王見上一面已經不易,請自在坐了說話。”
晏成書到底請了趙世禛上座說話,自己則在左邊椅子上陪坐。
“不知榮王殿下駕臨,本該主動拜迎,還請王爺恕罪。”
“老先生客氣了,本王也是因公經過,如今公務告一段落才得閑暇,”趙世禛道:“老先生的身子如何?本王知道距離此地百裡開外的汾縣有一位名醫,可要本王替老先生将此人傳來?”
“多謝王爺關懷,并不是什麼大病,隻是每年秋冬之際會犯的咳嗽之症罷了。王爺事務繁忙,實在不敢勞煩。”
晏成書已經是花甲之年,兩鬓斑白,但身體看着還健朗。
趙世禛道:“本王這次登門,一則是探望老先生,二來這次淳縣一行,多虧了老先生的弟子佐助,也該登門道謝。”
“王爺說的是闌珊啊,她方才也跟我說起過了,”晏成書和藹而謹慎地一笑,淡淡道:“我自來到這處地方,向來清淨無事,因為閑暇,又見闌珊是個可造之材,一時興起才收了她做關門弟子,倒也并沒有特意告訴過任何人,連她的師兄都不知情,沒想到竟瞞不過殿下的耳目,不過她沒見過世面,也不擅長跟人打交道,沒有沖撞了殿下、耽誤了殿下的要事已經是僥幸了,方才老朽也訓斥過她,不許她以後再強出頭,至于‘道謝’是萬萬不敢當的。”
“老先生未免太自謙了,”趙世禛眉眼生輝,笑容清淺:“老先生一身技藝,就這樣歸隐了實在是國之損失,若是能多收一個徒弟用以傳承,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想必首輔大人知道自己有了小師弟後……也必欣慰。”
“他欣慰與否也跟我們無關,”晏成書哂笑:“畢竟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首輔大人,未必記得往日之事未必把我們放在眼裡。老朽也已是草木閑人,至于闌珊,她不過也在這小小一鎮上暫時充個監造的職位,也沒想到要攀龍附鳳或者青雲直上,大家各自過各自的日子,彼此無擾就是了。”
晏成書這自然是在明确地告訴趙世禛,不要來打擾,也無須忌憚,楊時毅是楊時毅,他們是他們,并無關系,也不會壞他榮王殿下的事。
趙世禛微微颔首:“老先生真是高風亮節,令人敬服。隻不過本王看來,舒監造也非池中物,若機緣巧合,未必不能乘雲直上,何況老先生調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也非泛泛之輩,倘若能為國所用,也是朝廷之幸。”
“吃多大飯,端多大碗,”晏成書含笑搖頭,“我這個小徒殿下也是見過的,綿軟,和善,膽小,身子也不好。叫她做一鎮的監造她還能使得,再多就不敢指望了,怕對她反而是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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