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摘下頭巾,把針灸一事說了,因道:“果然賽華佗老先生很是能耐,那曹大夫也說方子開的很好,照着上頭的吃藥針灸行事,最多兩三個月就能大有起色。而且以後我不必再往淳縣去了,看在老先生的面上,這位曹大夫每七天就會來一趟。”
阿沅笑道:“這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了。”
闌珊因見言哥兒回來的路上十分沉默,生怕孩子累了,便讓她帶了言哥兒先去洗漱休息。
葛梅溪以及回來遇險種種,闌珊一字不提,免得阿沅驚心。
直到了晚上,洗漱過後躺在榻上,闌珊道:“阿沅,我總有種感覺。”
“什麼感覺?”對面小床上的阿沅問。
闌珊道:“我總覺着……太平鎮,咱們住不久了。”
黑暗中阿沅蓦地坐了起來:“是不是、今兒出了什麼事?”
“不不,”闌珊否認,有些後悔跟她說這話,隻怕她晚上要睡不好了,忙一笑解釋說,“隻是我今兒又遇到榮王殿下,一看到這位殿下我便緊張罷了,你知道我的性子其實是膽小的,所以有些擔心夜長夢多,不過殿下他……倒是對我很客氣的,言哥兒的事也多虧了他。”
阿沅終于慢慢地又躺了回去,也笑說:“雖然看着很好,不過這總有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意思。”
榮王殿下“非奸即盜”?闌珊驚愕之餘笑道:“你又在瞎說了!幸好沒别人聽見,趕緊睡吧。”
過了半晌,阿沅那邊響起沉穩的呼吸聲,闌珊卻按捺着要翻身的沖動,久久無法入睡。
今天發生的事情足夠她驚心難眠了,一個葛梅溪,一個趙世禛,卻幾乎都關乎她生死存亡。
葛公子那邊,闌珊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她女扮男裝向來處處留心,不露破綻,雖然鎮子上也有人常說她娘們氣,但多半都是王鵬那樣有口無心之人,并沒有人真正懷疑她是個女子。
至于葛梅溪……應該是那年她受葛梅溪邀約出遊,誰知遇到異常夏雨,兩人到了城郊一處莊子上避雨,闌珊因為身上濕嗒嗒的,便找了間房子更衣,才脫了外裳,就聽見窗上“啪”的一聲,她掩了衣裳回頭,卻見并沒有人,還以為是風吹而已。
除了那次,以後或者之前,她并沒有跟葛梅溪有過太親近的時候,也沒有别的馬腳了。
“真是防不勝防。”闌珊在心中感慨,又有些懊惱。
可見一寸也不能大意,如今趙世禛在鎮子上,這位榮王殿下更是個細緻入微深不可測之人,自己更需要加倍謹慎行事,若給他看破了,以他的心性……
樹林子裡地上鮮紅的血迹又冒出在眼前,把闌珊吓得一個機靈。
她真想不到趙世禛會命飛雪殺了那司議郎,那時候她滿心以為自己要死了……可若是趙世禛知道她是女子,會不會也一個字也不說,一刀揮來?
闌珊想的出神入化,走火入魔,身上一會熱,一會兒冷,難受的很。
直到早上阿沅做好了早飯過來叫她,闌珊迷迷糊糊的說:“我好像是發燒了。”
阿沅握着她的肩頭正覺着熱,忙把手在她額頭一探,燙的她縮了手:“老天,怎麼燒的這樣?”
闌珊頭疼欲裂:“不知道,許是昨兒給風吹了。”
其實她心知肚明,是昨兒受了驚吓,昨天晚上她閉了眼睛後,總是小樹林子裡那場景,隻不過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不是司議郎,而是她舒闌珊。
與此交錯的,還有趙世禛冷絕鮮明的眉眼。
阿沅着急:“你燒得這個樣子,我去叫大夫!”
闌珊用力抓住她:“不許!你忘了麼!”
“好好!你别急!”阿沅忙把她摁回榻上:“你好好的躺着,一會兒就好了。”
阿沅給闌珊蓋了被子來到外間,言哥兒已經醒了,阿沅吩咐:“不要吵你爹爹,她病了,早飯在桌上,你自去吃。”
言哥兒很乖的點頭,阿沅便去廚房找了一頭生姜,在菜闆上剁的粉碎,燒了水熬了一碗姜湯,又加了些紅糖,送進來叫闌珊趁熱喝。
闌珊撐着把姜湯全喝了,又蓋着被子發汗,還不忘吩咐:“今兒本來要去縣學的,怕要耽擱了,你到門外找個人去告訴王捕頭,讓他帶話……”
“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個。”阿沅歎氣,“知道了,這就去。”
闌珊又道:“對了,還有言哥兒的藥,别給他耽誤了,記得熬上。”
阿沅長長地歎了聲,低頭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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