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俏子蹙眉,她從箱箧中拿出一面折疊鏡,端正地支在矮桌桌面上,微微低頭,讓高聳的發髻在鏡面中展現出全貌,金簪底端搖曳的枝葉不見蹤影,如太宰老師握住她手時一樣。
[大山先生]
枝俏子合上了鏡面。
……
東京,10:52pm,東京警察局地下車庫。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北條還抱着斷臂在地上打滾,地下停車場隻有兩人,他們缺少足夠的醫療器械,而北條沒有常識的動作讓無數的細菌湧入了他的傷口處。
樹理漫不經心地發短信,他需要一些幫手來僞造現場,湊巧的是在大山動手時他已經呼叫了數十名外援,現在他們有了新的任務。
北條的叫聲時不時刺入他的耳中。
[太吵了,沒素質的黑道。]
無論心中多鄙夷,他的語言依舊禮貌而充滿關切,畢竟副局長先生還需要盟友,而死穢八齋會的解修師還算有能力。
“鎮定,鎮定。”他說,“拿上你的胳膊,待會兒我帶你去找醫生,大山的技術很好,胳膊斷面很整齊,隻要在半小時内找到合适的醫生幫你接上胳膊,肯定能恢複如初。”他說,“我向你保證。”
北條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哀嚎聲小了許多,他勉強站起來,不忘拾起手臂。
路過大山時,北條憤恨地踢了一腳大山的臉:“這家夥你怎麼處理?”
“不需要處理。”樹理都沒施舍眼神,“他是敵人的孩子,隻是因為我相信他能夠改邪歸正才資助他上學,進入警校成為警察,但他卻不知感恩,襲擊自己的恩人。”他的頭點了一下,“我想想,大山的父親是愉悅犯吧,曾經有過科學調查,愉悅犯的孩子會遺傳父母的犯罪基因,不管小時候多麼痛恨身為罪犯的父母,長大後都會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大山的話,肯定也很容易受到鮮血的誘惑,即使穿上了警官的制服最後也淪為罪犯了。”
[真惡心啊。]
北條忍不住想[真惡心啊,官員。]
解修師讓北條保護這個人,讓北條協助他,北條這麼做了,但他還是歧視、鄙夷樹理英五郎。
[他做的事,就算是敵人,就算是最邪惡的人都會唾棄。]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比純粹的惡還要讓人厭惡,那就是非要僞裝成善良的惡事。]
北條忍不住同情大山潛幸,他把腳收回來,僞裝自己剛才沒有踢他,但想想自己斷裂的手臂,他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走吧。”樹理催促說,最後,他無比輕蔑地說,“敵人的孩子會成為敵人,真是社會真理。”
“哪來的社會真理。”飽含怒氣的聲音傳入他耳中,樹理的耳朵動動,隻覺得聲音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他擡頭,在看清人形象的刹那瞳孔緊縮,相當驚訝,随後戴上了彬彬有禮的局長面具說,“歌利亞先生,在這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快步上前,但背在身後的手卻跟北條比了好幾個動作,意思是讓他注意一點,如果有什麼問題,随時準備出擊。
北條的手還是很疼,神志卻已經恢複了,他朝歌利亞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迄今為止他共殺了五名英雄,歌利亞被打上了大半個六的标簽。
“怎麼回事?”歌利亞的聲音僵硬,一如他的表情,演戲對他來說有點難,平時還能糊弄人,但此刻他的怒氣值已經攀升至頂峰,能夠不咆哮不譴責樹理就夠難了,更不要說是心平氣和說話。
“這……”樹理的演技很好,他走向歌利亞,欲言又止,“說來夠難看的,我遭遇到了下屬的襲擊。”他說,“大山,歌利亞先生或許不知道,他是我厚愛的下屬,能力可能不是很強,但從學生時代開始我就一路資助他。”
“我信任他、愛護他、提拔他,我相信大山會成為好人,很可惜他依舊選擇給敵人賣命。”樹理說,“說來有些慚愧,大山的父親是敵人,按理來說像他這樣家庭有污點的青年是無法加入警察系統的,我隻是想給他一次機會,證明父母的錯誤與孩子的錯誤無關,隻可惜……”
[住嘴住嘴住嘴住嘴住嘴!]
歌利亞的呼吸變得更急促了,而他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白得像張紙,呼吸也變得急促,隻不過樹理距離他太遠了,根本察覺不到歌利亞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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