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令L十分在意。
南空直美在和夜神月接觸後,曾遞給她一份報告。她提出一個假設:RayPanber有可能是被依靠識别面貌來殺人的第二KIRA所殺害,那麼夜神月就成了第二KIRA嫌疑人。南空直美的理由很充分,她認為夜神月對KIRA心理偏向和在與她接觸時露出的可疑神情,都足以讓他作為第二KIRA接受調查。
這個推理看起來名正言順,但L對于南空直美的猜測仍有疑慮。首先,即使夜神月是第二KIRA,他如何得知會RayPanber是FBI?而他又是如何同時殺死所有的FBI探員?其次,夜神月的才智他曾深有體會,正因為南空直美這個推理似乎沒有問題,他才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夜神月給他制造的陷阱——如果是,夜神月又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單就錄像帶來說,看起來像是暴露的很多内容,但其中混雜了很多讓人故意混淆的信息,可以說是十分中規中矩。警方在如此戒備的條件下,還有膽量向電視台寄錄像帶,除了無知就是極有自信自己不會被逮捕。
從這一點來說倒是很像夜神月的行事作風。
無論如何,L始終認為,夜神月會成為他的突破口。
“雖然沒有太大的希望,但是還是要先就寄來的錄像帶進行指紋和DNA提取,然後對5.18日和5.30日這兩個日期中提到的地點做出警力部署,恐怕夜神局長家裡的監視器暫時還不能撤除,夜神月那邊讓‘她’繼續嚴密監視,尤其是5.18這一天,青山一定要尤其注意。除此之外,夜神月接觸的人也要逐一進行調查,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彙報給我。”
L的話讓夜神總一郎的心不斷地下沉,他想要懷疑卻不敢懷疑,就像他每次想要和夜神月談話卻永遠無疾而終。夜神月的若無其事讓他無從下手,他的面孔如此完美以至于連一點可以切入的縫隙都沒有。
他像是一個被拒絕的人,永遠在緊閉的城池外徘徊。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夜神總一郎走出房門,門外是一條長又窄的走廊。左側是落地的鏡面,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像是被身後的野獸追殺得失魂落魄,鬓角發絲褪色,露出斑駁的灰。他沒有進洗手間,而是走到走廊的盡頭,試着推了一下通往天台的門。
日本很多高層建築的門都是鎖死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他不死心地用力推了一下把手,發現門很重但并沒有鎖死,門閘已經生鏽,發出一聲巨響。他執拗地頂開了門,空間豁然開朗,隻是門外的天邊仍然是陰郁的灰色。
他感到煩悶有些許的疏解,于是就靠在牆邊。但心中很快又蔓延一種挫敗和羞恥,不知因何而起。他心裡隐約是知道的,但無計可施,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有時候人隻能将它放逐到思維的邊緣,也隻有這樣才能感到輕松一些。
他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煙盒,裡面就剩下最後一支煙,在空蕩蕩的煙盒裡滾動。他抽出煙,摸遍自己全身的口袋,隻能認命承認自己沒有帶打火機。
夜神總一郎咬着煙,靠在牆上,任由天台的風胡亂地吹。然後看見他面前伸出一隻蒼白的手,一隻銀色的打火機躺在他的掌心。
“要打火機嗎?”
說話的人是L。
他赤腳站在水泥地上,彎曲的脊背像是被壓垮卻倔強地支撐。
夜神總一郎愣了一下,拿過打火機,火苗從打火機中噴發出湛藍色的火焰,在風中挺立着。
“多謝。”
煙草灼熱的氣息順着氣管流淌,像是要把心中的郁結自欺欺人地順着呼出的煙霧散盡。白色的煙,像萦繞的灰色液體。它們交纏着,一點點填充肺泡,也麻痹了大腦。
“你覺得……會是他嗎?”
L沒有立刻回答,赤腳搓動着腳趾。
“您想聽實話嗎?”
“是的。”
“我覺得他是,”L說,“但又不完全是。”
夜神總一郎像是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失望,“你……這是什麼意思?”
L笑了,他沒有回答,“您覺得他是個什麼也樣的人?”
翕動的火星燃燒着卷曲的煙草,忽明忽暗,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他……”
夜神總一郎想找些詞語來形容夜神月,但後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形容。所有的語言都變成了一種幹澀的、毫無生機的文字,它如此扁平,如此無力。而夜神月的面孔似乎也變得朦胧,然後慢慢消失,剩下一堆不知所措的灰燼。
“我以為我知道,但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我倒是覺得夜神……這樣的稱呼容易混淆,我就稱他為‘月’吧。雖然我們素未謀面,但是我有一種感覺——月是個和我很像的人。說實話,我很想和他見面,說不定他還會成為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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