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籠罩下,東京市肆間,雖算不得比肩繼踵,人流如潮,卻也熱鬧。一間市肆,坐落在市井繁華處,裝飾頗具格調,人來客往的,生意倒是興隆。
“此間酒肆,背後的主人,靠山定然足夠硬!”雅室内,一名神采俊逸、氣度不凡的錦服中年,把玩着青瓷酒杯,掃着窗外堂間的景象,說道。
“韓公何以見得?”其對坐位,一名短須青年,好奇發問。
“上門的酒客,都太規矩了!”韓姓中年,随口應道,目光仿佛深邃,嘴角微銜傲意。
這韓姓中年,便是韓熙載,此番從宣州節度推官任上,被唐主李璟,任命為使者,北上東京,出使大漢。
卻是南唐與大漢交惡一年多了,龃龉不斷,劉知遠當政之時,對南邊顧忌不多,讓南唐讨了些便宜,不時還敢叫嚣着挺進中原,還複舊都。但等劉承祐繼位,雖欺其少主在位,屢有動作,但始終沒能得到大便宜。
尤其在劉承祐平河中後,别說讨便宜了,盡是吃虧了。在兩淮一線,原本是唐軍時時侵擾,但随着大漢朝局漸穩,國内漸甯,調了個兒。如今是淮北一線的漢軍,騰出手來,不時南渡搶掠,淮南可是富地方,随便搶點東西,便足夠窮得叮當響的戍防漢軍舒服一陣子。
前陣子,大漢的密州刺史王萬敢、沂州刺史郭瓊,請诏南下進讨唐賊,俘掠焚蕩一番,滿載而歸。眼瞧着情況不對,南唐這邊的偏安屬性犯了,既讨不得好,李璟籌謀着和好,以韓熙載熟悉北事,派讓北上,意圖修複兩國之間的關系。
韓熙載三年在與宋齊丘、馮延巳的黨争中遭貶,此番被委以使漢重任,以他聰穎,倒也清楚,若得順利功成,談得好,回朝自可複歸中書。
思及此,韓熙載又想起金陵的朝局,眉頭不禁蹙起。他此前雖然身在宣州,但一直惦念着朝中的局勢,宋、馮一黨雖然也遭貶斥,但近來多有複起任用,宋齊丘、馮延巳仍在地方,但二人的黨徒仍舊勢大,李璟這是又欲用他韓某人去平衡朝堂的勢力了。
“哎......”悠然長歎。
“韓公何故歎息?”旁邊的斜領錦服青年,是随行北上的副使。
當然不會說出心中所慮,韓熙載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夾起一片春筍,嚼了嚼,似乎味道不錯。不過其人仍顯傲然,以點評的語氣岔開話題:“此間酒肆,酒好,菜好,就是這酒肆太過浮淺,失之風雅!”
“韓公俊才絕俗,高居風雅,此等場肆,自不能入韓公之眼!”副使一撇嘴,似有譏諷意。
這副使,屬宋黨。李璟的用人啊,卻是幹什麼都不忘搞平衡、和稀泥。
“隻是考慮到此番北行的職責,身負君命,不敢忘憂啊!”韓熙載傲然地瞥了副使一眼,淡淡道。
提及此,副使面露不愉:“漢帝果真是北蠻,不通禮數,我們已經到開封這麼久了,居然還晾着我們。”
“聽說漢帝勤政,也許人家正忙于軍國大事,豈有空接見我們?主動上門,低聲下氣啊!”韓熙載不鹹不淡地道。
那副使聞言,不樂意了:“出使是陛下的诏意,莫非韓公心存不滿!”
“豈敢?”見着異黨之徒,随口便給自己扣帽子,韓熙載不以為意,隻是态度不屑。
“難道我們就在開封幹等着?”副使語氣不耐。
“不然呢?”韓熙載語氣仍舊欠奉:“急有何用?”
“哼!”副使輕哼一聲:“韓公倒是不急,不然何來的閑心,每日流連于這開封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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