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白滢下午,便到雲華殿,向太後請安,并與衆人前往祖廟。
出發前,陸姱向太後禀報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太後滿意點頭。
衆人的馬車浩浩蕩蕩前進,彰華的車安在最前,接着是太後,衆人的馬車在後。
而上午臣工們早已來到祖廟等候。
出發前,彰華拉着白滢的手,與他同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太後見狀,抿唇不語,衆人卻目光猶如針尖一般恨不得紮痛了她。
白滢坐在一旁,忐忑不安,彰華在旁見她額間滲出汗珠,輕聲問道:“可是身子不适?”
白滢一笑,搖搖頭,又避開青年柔情的目光,她不敢看他,心裡有些愧疚。
一個時辰後,衆人來到祖廟,祭祀開始,白滢暗中計算着,想着公主隻怕早已逃出。
下一刻,侍者請出巫師,巫師已白發蒼蒼,步伐緩慢,然而,還未走上祭台,就摔了一跤,被人攙扶起來時神情痛苦,不斷嘔出酸水。
在南翎,這老巫是能直通神明心意之人,地位極高,除了聽命皇上與太後以外,其餘人皆可不受命于他。
彰華走上前查看,忽然狂風猶如驚濤駭浪,卷起沙塵與碎石,讓人視線模糊,衆人紛紛用袖子擋住面部。
這場景,與上回十分相似,如彰華遇刺當日。
護衛見狀,紛紛拔出長劍,“保護皇上!”
急急奔到彰華身側,彰華環顧四周,朝那道熟悉的身影奔去,石濑緊跟左右,周圍一片嘈雜。彰華一把将白滢攬在懷中,“你如何了?”
白滢心中慌亂,“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彰華将她摟得更緊了,“莫怕,有我在。”
兩人竟然這般親昵,以“你我”相稱,陸姱就站在不遠處,将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隻覺心口刺痛,眼中醞釀了深深的恨意。
瞬間,适才還處于黃昏的天空,漸漸暗淡。緊接着,出現了一輪月亮。衆人驚慌失措,開始走在一起,互相抱團。
彰華一手緊緊地抱住白滢,一手揮動示意,命衆侍衛點亮火把,片刻,有了光亮,祖廟裡不再混亂,可天空的月亮開始慢慢變紅,爾後,有人喊道:“你們看,這月亮變得跟血一樣紅。”“那是血月。”
彰華顧不上旁人的驚呼,隻寬慰懷中的女子,“沒事的,有我在。”
這景象隻持續片刻,那血月又慢慢複原,變得明亮而柔和。然而,衆人并沒有從驚吓中走出。
彰華下令回到皇宮,隔日宣巫者觐見。
朝堂上,有臣工奏言,日月都是食之,乃是普遍之景,不必理會;然巫者卻言月食出現在黃昏傍晚,十分反常,此乃大兇之兆。
衆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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