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可以再多表演幾場嗎。”桃花軟糯糯的坐在老鸨旁邊,不好意思的問道,說完還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的提議可能會讓老鸨為難。
老鸨擡眼看着乖乖坐在自己身邊的桃花。老鸨還記得那一日她去看望好久不見的老姐妹,回程的路上,看見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自賣自身,賣身葬父。
她一時發了善心,叫停了馬車。
下車一看,小姑娘很瘦,身上沒有二兩肉,整個人亂糟糟的。
本來沒報什麼期望,可是小姑娘朝她怯生生的看了過來。
就那個眼神,那一瞬間,老鸨好像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卑微醜陋的自己。
那個眼神太過幹淨,讓她看見了髒污的自己。
她像個救世主一樣,她掏錢買下她,原本隻想留着當個丫頭。沒想到梳妝打扮後她的相貌給了她一個大大一個驚喜。
雖然瘦,但很是白淨。纖細的身材長手長腳,鼻梁高挺,紅唇嬌豔。就像是修煉成形的狐狸精。走動間腰肢纖纖,吸引力十足。
那雙眼睛,沒有破壞美感,反而矛盾又吸引人。就是掉落凡間的仙子,懵懂卻又身懷寶藏。
老鸨心裡大喜,心道撿到了寶。
她把她偷偷藏了起來,請了教唱跳的妓子,養了兩年。她要把她當成手裡最大的搖錢樹。
她要讓仙子墜入泥潭。
後來也如她所料,她一被推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們看着她的目光如同當初的老鸨一樣。接觸到她的眼神,一開始是自慚形穢,後來便是想要占有。
萬花樓的規矩不能破,沒想到被一個破落的秀才搶到了,還點名——桃花。
是不幸也是幸。
不幸的是,她第一次的男人那麼窮。她大概不懂,但是可能卻會愛上。因為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很是在乎,不出所料她愛上了。
這個男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真正的君子,那個晚上不會碰她。
幸的是,窮酸秀才送了她一句意義境界都很好的詩。一句詩便可在府城,在這江南文人才子聚集的府城打出了名聲。
從此,桃花這個名字,如同被一陣風吹過,刮遍了大街小巷。
比起得到她,更想打敗“桃花””再得到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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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桃花的邀約不斷,卻大多是和她一聚,聽曲跳舞,沒有惡意的一面。
老鸨也樂意自緻,這樣才能更好的俘獲人心,吊着人心。
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老鸨看着這個進了這棟樓都快半年有餘的女子,她還是有那雙眼睛,眼睛裡還是能夠倒映出她。
映出她心底的醜惡嘴臉。老鸨吓了一跳。裝作不在意的移開眼。
“多接點?恐怕不行,時間是有限的。萬花樓大白天一般是不開門的,也就是隻有晚上那個時間。你一首曲子唱多長時間你自己知道,如何給你時間再去别的客人處唱?”老鸨收回眼神,淡淡的陳述事實。
“再說了,現在掙的銀子已經是萬花樓最高的了。萬花樓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偶爾我還會給你打一些首飾。你還想多接客,多賺錢幹嘛?”老鸨裝着不懂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老鸨在這種場所摸爬滾打十幾年,男人的心思,她都不用動腦,她就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卻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桃花。
老鸨在風月場所十幾載,受過欺負挨過打,相信過愛情,被騙過。
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但也不是一個很壞的人。她隻是自私,十幾年的生活告訴她,隻有自己最重要。
别人,全部都不重要。
她不會多事的去教桃花,如果她願意去教,那當時就不會把她帶到萬花樓來了。
她隻是現在無聊的想提醒她一下。當然,願不願意醒就看桃花自己。
她從不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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