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就是要快、狠、準,失了先機可就不行了,更何況是做時令水果的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新鮮。嚴牿之前找硝石花費了一些時間,這段時間冬芒果也被葉杏用得隻剩下一小部分了,嚴牿趕緊清點人手準備要去嶺南。
這次出門談生意他帶上了他最信任的大管家和夥計,到時候他簽個合同就帶着當季的水果先回來,大管家留在嶺南幫他再找一些其他的蔬果,等到商路穩定再讓他回來。
吳氏心疼大兒子出去大半年才回來,還沒休息好就又要出遠門。但是她知道嚴牿對于嶺南那邊的生意看得很重,她隻能一邊嘴上唠叨嚴牿不愛惜身子,一邊又讓丫鬟婆子跟着多準備一些路上的吃食、衣裳,盡可能希望讓他路上舒服一些。
嚴牧也在家黏着嚴牿好幾天,知道嚴牿帶着一隊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浔陽才垂着頭又去了葉杏的鋪子教她們念書。他吃着葉杏給的爆漿芒果麻薯的時候又不自覺想到了嚴牿,有些難過地說:“哥哥又啟程出遠門了,上次去了大半年,這次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娘總說哥哥這樣不着家出去跑,哪家的姑娘肯嫁給他。”
“你一個小人兒還操心起你哥哥的終身大事了?”葉杏看着嚴牧人小鬼大的樣子噗嗤一笑,但是她知道嚴牧是真的舍不得嚴牿出遠門的,于是柔聲安慰道,“你放心,這次你哥哥不出意外五、六月可能就能趕回來了,說不準到時候還能給你帶不少嶺南的稀奇物什呢。”
“你怎麼知道我哥哥這次五、六月就能回來,先生說嶺南可遠了,他要是這麼早就回來豈不是路上都沒得休息。”嚴牧之前就跟着房春生一起去問過先生嶺南在哪裡,現在葉杏這麼一說不但沒有安慰到他感覺讓他又有了新的煩惱。
葉杏被嚴牧的關注點噎了一下,隻能盡力跟他解釋道:“上次你哥哥去嶺南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因此不僅是去銷貨了,還去考察那邊的市場。這次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為了要買适合做點心的水果。隻要他談好生意就可以立刻啟程,剩下的事就交給大管家就行了。”
“好哇,原來我哥哥沒有在家休息好就出門原來是替你去嶺南買果子去了。”因為嚴牿的離開嚴牧很是傷心,他現在跟葉杏講話的關注點也很奇怪,突然覺得葉杏沒有那麼好了,點心也沒有以前那麼香甜了。
“你當你哥哥是傻的啊,他跟我合作是雙赢的事情。我得了嶺南獨有的果子做點心,大賣了之後府城的人都會知道你哥哥是浔陽府第一嶺南果子商人,要不然他何苦要趕着出去一趟。”葉杏忍不住點了點嚴牧的額頭,真是關心則亂,平時看着這麼機靈的孩子現在也傻乎乎的,“就像你到鋪子教我讀書識字,我不再是睜眼瞎,你不僅能吃到免費點心,連帶着你的學習也變好了。”
嚴牧略一思考的确如此,便不再覺得哥哥出去隻是吃苦,又得了葉杏告訴的歸期,心裡便安定下來,又高高興興地去學堂念書了。
葉杏目送嚴牧離開,直到看不到他小小的身影一回頭就看到沈涉帶着知書站在鋪子門口。葉杏一回頭鋪子裡隻剩下王氏和葉桃站在櫃台後面,大妞則低着頭假裝站在一邊擦拭台面。葉杏再一看,春妮和春丫早已經飛似的逃到鋪子後院去了,活像有鬼在追她們一樣。
難怪剛才自己和嚴牧說了老半天話都沒聽到大妞插嘴,敢情是因為她們都看到了沈涉來了,就是沒有一個人提醒她。葉杏還來不及用眼神問她們沈涉來了多久,就聽見他先開口問道:“嚴牿已經動身去了嶺南了嗎?”
“對,昨兒剛出去。畢竟嶺南不比咱們浔陽府,那裡四季如春,再過一段日子怕是要跟咱們初夏一樣熱了,果子也都要熟了。他現在去還能趕在嶺南天熱起來給我帶一些果子,一方面放的住,另一方面我還能來得及給大家宣傳我做的冰飲、冰點心。”葉杏趕緊回答道。
“你都做了這麼多蛋糕點心了,還能想的出冰飲、冰點心嗎?是不是就和那個酸梅湯一下,酸酸甜甜的清涼解暑?”知書對葉杏做的冰飲、冰點心很是有興趣,往年他沒少在府裡喝酸梅湯,那滋味讓他一想起來就口齒生津。
沈涉也很好奇,但是知書替他問了他便等着葉杏的回答。但這次葉杏卻要賣關子,她神秘一笑說道:“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連我娘都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等到了時候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而且跟奶油蛋糕一樣,你們絕對沒有吃過!”
葉杏這話一出,就連背對着葉杏假裝擦台面的大妞都好奇地回過頭,她真是覺得在葉杏這裡打工實在是太幸運了。每次當她學會一些點心的時候,葉杏又會發明出新的點心,而且做多餘的東西葉杏還會給她們分着吃,怕是村裡的陳嬸子都沒她吃過的點心多。
“沈郎君今天難得過來是要買什麼點心嗎?”葉杏既然決定了要保密就說到做到,她無意再透露更多的細節便扯開話題問沈涉。
其實她開鋪子這麼幾個月沈涉很少親自到鋪子裡來,大多都是知書幫忙,所以也難怪大妞、春妮春丫姐妹看到他如此驚慌失措。分明她們已經習慣了鋪子裡來的男客人,連曾楚過來她們的反應都沒有這麼大,總不至于是沈涉身上氣勢太強了吧。
“隻是想到了那麼多硝石放在嚴牿哪裡心裡有些不放心,正好沒事就過來問一下他是否啟程了。不過既然來了就買一點點心回去好了,不拘是什麼樣式的,每樣來一份包起來。”沈涉自從發現他私下的行為沈霆一直都知道,但他什麼都沒有說,于是沈涉自己内心的負擔也輕了一些,便不那麼抗拒被人看到出入葉杏的鋪子。再者他前段時間因為跟葉杏怄氣少吃了許多甜點,今天正好可以多買一些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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