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的微粼撫上眼皮,落下似夢似幻的光圈,忽大忽小,忽左忽右。鼻尖是熟悉的洗衣凝珠的味道,香甜好聞。氣味留下記憶,仿佛他在身後。
昨晚,溫清粵這個武林低手招數盡使,奈何對手内功深厚,又是深谙她死穴的師傅,以不變應萬變,這場架打得不怎麼精彩,陣勢卻一點不小。
事發之後,客廳像十幾隻野貓群架一夜的事故現場。
阿姨自清粵結婚第二年就跟着做活,活精手快嘴巴嚴,向來悄無聲息。今天一進門被滿地落花落葉驚着,發出道不低的“哎呀”
溫清粵頭埋進棉質纖維,開始裝死。
昨晚她洗澡,被熱水蟄得左右縮肩,龇牙咧嘴,周乃言這個做肉墊的,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家裡的藥箱被她帶了來,他那兒估計連個傷口貼都沒有。
她發去消息,問候傷勢,發出後,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痛感比她還要弱。這點小傷,要沒她左右,估計還落個輕松,少了上藥步驟。
溫清粵自幼生病,進出醫院挨針挨慣了,吃痛上限很高,也對受傷上藥很當心。
周乃言麼,就不得而知了。這厮身上有不少傷口。就算不是自小養尊處優的少爺,作為現代人,理論上也不該有如此血腥的傷痕。
他的下腹有一道3乘以3厘米的不規則疤痕。那處傷口瘢痕深重,表面不平整,一看就是當時沒處理好。背上有數道雨絲一樣的刀痕,瘢痕纖細透明,隻有借月光伏動才能看清。她婚前被腹部刀傷吓到,婚後一年多,又被他背上的傷吓到。
這是嫁了個土匪嗎?還是白天商業巨子,晚上飛檐走壁的蝙蝠俠?
溫清粵關切怎麼弄的,周乃言并不想答,當時回了句,說了你也不懂。
他傷她的冷語真是罄竹難書!
憶及此處正要來氣,周乃言的消息來了:「嗯。」
沒等溫清粵在這個字裡醞釀出情緒,界面咻來條語音:“我愛你嗯”
聲音像沒放氣的高壓蒸汽鍋,語氣懶洋洋的,顯然剛醒。
溫清粵看了眼時間:“你不是有會嗎?”這都十一點了。
“洗澡洗過了錯過時間又補了個覺”
“你有那麼髒嗎,至于洗過時間。”
“弄了一次”言及此處,語音陷入漫長的停頓。溫清粵真就聽完了58秒的窸嗦。半個多小時後,周乃言聲音恢複冷靜清明,問她要不要共進晚餐。
溫清粵問,是和情夫還是和丈夫?他問,你喜歡哪個?
終于輪到溫清粵捅刀子了:“我哪個都不喜歡,因為他們都是周乃言。”總是占上風,總是壓制她的周乃言。
淩浩在診室中問過她,“開始婚姻時沒想到周乃言是這種人嗎?”不至于啊,周乃言好歹是個“名聲在外”的名人。
這就是自作自受的地方。這個丈夫不是别人塞給她的,是她中意了,主動發出的飛蛾撲火。
溫清粵無奈,“我知道他是這種人,但不知道自己是那種人。”看清别人容易,管住自己好難。誰會想到對婚姻死心的自己,會在死灰裡點燃一段失控的感情。
淩浩引導她往婚姻好的地方想,讓她叙述一些周乃言的好。
溫清粵沒法與異性面對面描述短暫的“愛情”,于是說了露營那次。
這段叙述對淩浩頗有殺傷力,畢竟他也在場,但他很專業地沒有就自己進行讨論,而是說:“你們都提到好感在露營那次發生,但說的是完全不同的事。感性的你說了理性的畫面,而理性的他說了感性的畫面。”
溫清粵猜到了。周乃言心動的肯定是螢火蟲。好直男。被女生在螢火蟲飛舞的田野裡求婚,一定滿足了他的虛榮。
而把溫清粵推向婚姻沖動的,不全是對一個模糊遙遠形象的憧憬。
露營次日,車胎在人煙稀少的半道公路爆了,一幫成年男女不知所措。
有人建議找車拉,有人建議報警,也有為意外留念拍照的。周乃言下車查看狀況,拉緊駐車制動器,從後備箱取出千斤頂,卸下備胎,颠來滾去,檢查完好度。比對後軸線後,他默默開始換輪胎。污油泥巴斑駁地垢在白皙的手指上,但他毫不在意。
周遭亂成團的七嘴八舌裡,他一言不發,蹙眉凝神,一點點捏過輪胎皮,檢查問題,冷靜的表情和緊繃的薄唇特别蠱惑。溫清粵捏着紙巾想要上前搭把手,又怕打擾了他的工作。
溫澤看見了,問他,你會嗎?
周乃言一邊擰螺母,一邊惜字如金,弄過,先試試看。
溫清粵看着他的背影,想起那個因為車抛錨而打電話給爸媽的天之驕子,心情無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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