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家門,偌大的三層别墅怨氣沖天。
崔榕坐沙發上跟合作部門開電話會議,對方做事推三阻四但搶功最快甩鍋技巧一流,她中英文夾雜句句夾槍帶棒機關槍似的連續輸出三分鐘,喝了一口水後繼續不帶髒話地陰陽怪氣,直把對面怼得鴉雀無聲大氣不敢喘,下屬切小窗聊天:“fiona今天瘋了?”
任五橋在那兒戳氣球。
滿屋子的氣球怎麼吹起來的就怎麼拿針紮破,是他傻是他癡是他naive,為表父慈子孝竟然真的自己吹了幾十個氣球,現在好了,他拿毛阿姨給西西公主縫圍裙的針一個接一個紮漏氣,咻的一聲是氣球飛上天的聲音嗎?不是,是他沒關好的怨氣上街溜達去了。他面無表情動作熟練手起針落,眼神比容嬷嬷紮紫薇那天還冷。
任延推開門,一顆氣球爆破在眼前,吓得他“卧槽”了一聲,眼睛條件反射地一眨,再一睜眸,跟任五橋及崔榕冰冷目光不期而遇。
“……”
“……”
“……”
空氣在一秒鐘凝固,任延一邊腦袋上冒出問号,一邊本能地護着安問退了一步。
這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任五橋的怒氣怨氣也是認真的,他放下針,臉色怒漲兇神惡煞地朝任延大步逼近。滿地都是氣球殘骸,滑不溜秋的——任五橋冷不丁拖鞋尖一滑,朝任延單膝跪了下去。
“我操?”任延敏捷地往後一跳,安問閃電般地上前一步,在最後關頭一把扶住了任五橋,堪堪挽救了他的膝下黃金。
兩個知情人彼此對視一眼,安問無奈心虛,任五橋委屈壞了。
一場兵荒馬亂,讓毛阿姨和西西公主也跑出來圍觀,崔榕挂了電話,滿面倦容冷笑着說:“唷,大明星回來了啊。”
是個人都能發現問題了。任延眉心一皺,果然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一開口便問:“你怎麼了?憑空老了十歲?”轉向任五橋,認真端詳,“你也是?”
安問閉上眼,無語地拍了下額頭。
崔榕更冷笑,動作優雅地抱起雙臂:“我怎麼?我能怎麼?我能不老十歲嗎?一轉眼你都十九了,大少爺了哈,成人了哈,媽媽何止老十歲,媽媽是老了十九歲!不生孩子媽媽會老得這麼快嗎?你厲害,長得這麼高這麼大,可以徹夜不歸了哈,在外面玩,也不打電話通知一聲了哈,我怎麼我,”崔榕嘴角一癟表情崩裂:“我工作去了我!”
一轉身,抹着眼淚趿拉着拖鞋走了。
任延:“?”
任五橋不搭理他也不譴責他,冷暴力,拿他當空氣,隻把安問拉到一邊,嚴肅而咬牙切齒地問:“昨晚上怎麼沒回來?說好的呢?”
安問做了個喝東西的手勢,任五橋眉心一松:“喝醉了?”
安問點點頭。
“然後呢?喝醉了回家啊,在外面誰照顧你們?總不能你照顧他吧?”
安問抿了下唇,咳嗽聲悶在嗓子眼兒,眼神亂瞟。
任延拯救了他,懶洋洋地出聲解釋道:“昨天跟隊友聚餐,喝了一晚上,小望和爾婷也在,不信你随便找誰問問。”
任五橋哼了一聲,目光在安問蒼白的臉上略一凝滞。總覺得今天的安問特别虛弱、特别蒼白,感覺跟張紙片兒似的。任延護他也像護張紙片兒,輕輕拉住安問胳膊:“去坐會兒?給你倒杯熱水好不好?”
毛阿姨馬上取了杯子放到即熱飲水機下,嗡嗡的機器運作聲中,任五橋在一旁站着忍耐了五秒,終于忍不住開口:“下次不回家記得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任延把熱水遞給安問
,輕描淡寫地回:“你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回不回家了?一年裡最起碼有兩百天不是你不在,就是她不在,我回不回家你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通知的?”
“你……”任五橋攥緊了拳頭,忍了。
“再說了,每年生日不都是我自己找人過的嗎?莫名其妙。”
任五橋深呼吸,發現反駁不出,又憋又恨地走了。
離去學校還有個把小時,任延蹲下身,先摸了把安問的額頭,确認沒有發燒的迹象後,把熱水從他手裡拿走:“上去再睡會兒?”
安問确實還困着,遲疑的檔口,任延已經将他打橫抱起。家裡沒裝電梯,對于現在的安問來說,兩層樓二十多級台階相當于是受罪。他驚了一下,抱住任延脖子,一時的騰空讓他頭暈目眩,等這陣暈眩過去,他看到毛阿姨杯子都要吓掉了。
任延面色如常:“他不舒服,爬不了樓梯。”
“哦哦哦……”毛阿姨回過神來,不尴不尬地關心着:“那,要不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
任延想了想:“給他炖點補氣血的甜湯吧。”
安問輕輕踢任延,雙眉鎖着,眼神受驚,似乎在說“你瘋了!”任延裝沒看到,徑直抱他上二樓,将他放在柔軟的床鋪上:“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交代?”
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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