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一身的夜露回到家,安問先去洗澡。洗澡時心不在焉,套上睡衣之後就跑到任延的房間。
雖然有了北大清華兩所高校的單招意向,他也沒有放任自己。書桌上正攤着生物作業,任延高挺的鼻梁上架着近視眼鏡,執筆的模樣淡漠而專注。
聽到動靜,他轉過臉,勾了勾唇:“洗好了?”
安問在他床位凳上坐下,兩腿分開,雙手撐在腿間,看上去欲言又止。
任延笑出若有似無的聲音:“幹什麼?”
身體裡的酒精被洗澡的熱水一熏,讓安問暈暈的。他簡單比劃:“看看你,你寫你的。”
任延便由着他,目光再度回到書桌前,果然心無旁骛地繼續寫作業。将老師留的幾道題寫完了,他才放下筆:“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安問半張着唇,目光随着任延起身的動作而擡起,帶着怔然:“我們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二字在手語中表達起來很可愛,沖淡了不愉快感。
“為什麼這麼問?”任延摘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眉心,繼而否認:“沒有,沒有吵架。”
“但我覺得很難過。”安問纖薄的手掌蓋住心口,眉間神色依然怔怔的。
任延愣了一下,嗓音不自覺地緊了些:“你覺得難過?……怎麼難過?”
“洗澡的時候覺得喘不過氣,心裡空空的,總而言之,就是很難過,看到你就想跟你說對不起。”
任延一時沒說話,心跳溫溫和和地、非常自然地漏了一拍。半晌,他笑了一聲:“我覺得……你可能隻是缺氧,下次洗澡别太久。”
安問:“……”
還想再分辯什麼,卻被任延抱了起來:“去睡覺。”
躺在床上時,安問還在努力回想喝醉後發生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隻是當他再拒絕去沈喻那兒做心理開導時,任延沒有再反對。
“你會覺得我那些想法很奇怪嗎?”事情忽然順利,安問反而遲疑,“覺得我一直不說話,媽媽就會回來。這種想法是病吧?”
“不奇怪,”任延回他,“也許七歲的時候,有一顆流星把這個秘密帶給了你,隻是你忘記了。其實真的有用。”
“你不覺得荒唐?”
“不覺得。”
“那如果要花很久很久才能等到她回來呢?”他手指認真比劃,“可能八十歲。”
“那你媽媽就是全世界最長壽的老人之一。”任延别出心裁地回。
安問愣了一下,無語地噗了一聲,笑了起來。
“你上個星期還在逼我說話。”他翻舊帳。
“那時候是我自以為是,也自私。”任延微擡唇角,“沒關系,我可以陪你等。”
-
安養真雖然在公司安穩當太子爺,但過的并非是富貴閑人的清閑日子,周末也去公司加班。
他倒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下班路上被任延堵在辦公室裡。
休息日沒有前台,還是秘書來通報,說門外有個高中年紀的男孩子在等。他第一反應是安問,見了人,臉上的笑容霎那間變卦,從明亮溫柔變得意興闌珊起來。
任延失笑一聲:“要不要這麼明顯?”
他跟安養真不算很熟,但也不是不熟。兩人都是打小就去美國求學,雖然差了幾歲,但好歹也見過幾面,玩過一陣。回了國後,有一陣子安養真很喜歡找任五橋和崔榕,聊天喝茶吃飯,憶憶舊。在待人接物的舒服程度上,他比安問隻有過之而無不及,熟絡,但不殷勤,不給人壓力。
任五橋常開玩笑說,要是安遠成不給他在集團挂職,就來他這裡當助理總裁。之後,安養真就順順當當地清理了門戶,确立了自己繼承人、少東家的身份。
安養真翹腿坐回辦公椅,“怎麼不帶安問一起來?”
“他上競賽班。”
“啊對,”安養真回想起來,十指交疊:“那你找我?”
“談私事,”任延淡淡地說,輕擡的眼眸裡有不動聲色的審視,“你看你是想在這裡聊,還是換個地方?”
安養真勾起唇,與任延對視一陣,推開辦公椅起身,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那正好,約了個下午茶被人放鴿子了,不如你陪我。”
與秘書交代了幾件事情,他拎起西裝外套:“你開車還是打車過來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芙蓉春夜 攻略目标是運動系 異星遺迹獵人 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 他總對我違逆不恭[快穿] 四時玫瑰 武功自動修煉:我在魔教修成佛皇 我靠陰陽怪氣攻略反派 漂亮寶貝在荒島養野人[重生] 重生後,假少爺帶球跑了 大明鎮海王 郡主是孤心上朱砂 真千金在綜藝節目裡爆紅 我失憶甩球跑後霸總火葬場了 被迫離家出走的我開啟救世模式 九哥 年代文裡的作精婆婆重生了 廢柴雄蟲參加夫夫戀綜後(蟲族) 穿書女配搶走霸總光環 從替身到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