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嘹亮的長哨,在綠林深處驟然響起驚起飛鳥一片,緊接着,密林四周回應起一陣雨點般密集的馬蹄聲蹄聲漸近,一彪數百的人馬從林間小道湧了過來,他們身披戰甲胯騎烈馬,手中或持槍或持刃,有些人身後還背着硬弓,他們跟随着最前方的一位中年将領來到了一片開闊處停了下來,這裡還有十數名韓雷前期帶過來披甲執銳的将士正在等待,原來他們早已商定了彙集地點,特意選在林中的靜谧之處。自從他們接到了統領将人馬帶回的飛信,一直就在這裡駐守着。為首的中年将領未待馬停穩便就跳了下來,空地上等候着的将士立刻圍了上來。遊鳴上前一把牽住缰繩:“統領,兄弟們都過來了?”韓雷點點頭,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隊伍,大家臉色雖顯疲憊,但精神頭依舊很足,大家相互熱情的打着招呼,再也沒有軍營裡的拘謹,俨然親兄弟相處一般的放松。“此行還順利吧?”胡典李明上前問道。“還好。殺了一衆金騎,奪了馬回來的,速度快。”韓雷往人群一處望了望,向着身後的将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馬休憩。得到指意,數百名将士們放松下來,總算逃離了危險的地帶,駐地候着的将士忙将準備好的茶水送了過去。“統領,那咱們是成功了!?”李明聲調有些哽咽。“成功了。”韓雷重重點了點頭,這是原本就計劃好的,韓雷回到完顔處就開始着手策動逃離,趁着金人神祭之際鑽了他們的空子。“好,好,甚好!”原地駐守的将士們皆歡欣拍手。“一個不多,”韓雷看向将士聚集的一處眼神深邃的喃喃道,“一個不‘少’。”身旁的兵士不解其意,統領說這話時明顯語速緩了許多,也沉重了不少,似在思考着什麼問題,他們順着韓雷的眼神望着兄弟們歸來的熱烈場景,隻感覺内心暖洋洋的。這是神武營的所有人馬,歸來的将士們休整好行裝,便三三二二的欣賞從金人手中奪下的烈馬,彼此稱贊,他們知道這将是今後自己最為可靠的夥伴。還有人拿出了珍藏許久的大宋旗幟綁在馬背上挂了出來,當鮮紅的‘丘’字旗高高揚起,所有人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找回到自己精神歸屬,立刻有人招呼着将酒碗備好——今日顯然是要慶賀一番的,人人臉上都綻放出歡喜的笑容這是個歡慶的場面,是一種從心底發出的暢快之感,韓雷面露笑容也不禁暗自感歎,真不容易啊,從完顔那裡殺人奪馬,加上一路夜以繼日的奔波,直至今日才将所有的隊伍安全的帶回了台州。“兄弟們,喝酒!”韓雷大呼一聲。将士們歡騰起來,立馬有兵士将從完顔那取得的大壇小壇洋河佳釀搬将出來開始分發,滿倒一人一碗。韓雷端起酒碗登上一處高坡,面向衆人大聲喊話:“衆位兄弟,時至今日,我想問一問大家,你們還要為金狗執鞭墜镫嗎?!”“不要!”衆人奮力回答。“還要給他們當牛做馬嗎?!”“不要!”“還願意做回咱們頂天立地的神武雄兵嗎?”“要!”“對!我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魂,皇天後土為證,我等自今日起,再也不受完顔耶律的脅制了!”韓雷說着嗓音沙啞了。身下的将士們亢奮起來,有幾名年齡大些的甚至抹起了眼淚,見慣了生死的人本是無多的淚水,隻是這一刻是多少個日日夜夜才盼來的啊,原本隻怕着此生再也不能歸,再也看不見故土山河了。韓雷清了清嗓子環視一圈接着道:“列位想必已知曉事由,我的手上也有了一些有利的證據,隻是這關鍵的證據還未拿到,總之一點,神武營未來的希望在翻案,隻要這步能達成,咱們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歸宋!”“所以,自今日起,我等隻一心收羅證據,在無他物牽絆!”“将軍威武!~”衆人齊力高喊起來,激情的聲調将多年的屈辱滌蕩得幹幹淨淨,多少年了,多少罵名背負在身喘不得氣,多少好兄弟在金軍貪婪掠奪的驅使下悲悶死去,女真人的辱罵威喝猶在耳邊,再見面時必将一一奉還,不,定要數倍奉還回去!數百人的将士們群情激蕩,韓雷看在眼裡心中無限感慨,這都是神武軍的火種啊,數千人的隊伍如今隻剩下了這麼些,好在今日已經脫離魔窟,大家都已逃出生天,想到此,心中又不免寬慰了幾分。雖獲自由,但問題也不少,其中擺在眼前的最明白無誤的一條,是如何讓大家先生存下來!首先帶出來的錢銀糧草就不夠,不管那麼多了!總算是邁出了實實在在的一步,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統領此刻就想和兄弟們好好的大喝一場。“兄弟們,我們自由了!”,!韓雷高呼一聲。衆人跟着歡呼起來,打開了心結的酣暢叫鬧在林間回蕩,驚得天空飛翔的候鳥一陣長鳴,它們似乎受到了人群情緒感染,向着高空沖刺而去大家開始豪飲美酒,佳釀由唇入喉,直達心底,說不盡的淋漓爽快,韓雷也回到了将士中間,身邊馬上聚攏來一群來敬酒的勇士。“等等!”韓雷眼神突然瞟向一名雙頰肥厚的兵士,猛然抽出‘寸進’擋住了他的嘴,“這酒你不能喝。”衆人呆愣住,端到嘴邊的酒碗也停了下來,大家望着眼前一幕,十分不解統領為何突然有此舉動。“如果我沒記錯,我們當時從來時,是你往那金兵屍體上塞了什麼東西吧?”韓雷冷冷的看着他說道,他其實一早就發現這人悄悄的往倒斃在籬笆前的駐守金人屍體上塞了字條好通風報信,隻是當時急于趕路,韓雷沒有發作,隻是暗自着人看住了他。那兵士臉上立刻爆汗出來,眼神驚恐的望向韓雷。“我沒,統領,我沒有”這名兵士名叫黃革,神武軍中因他年齡最輕,暫歸金軍後還與當地的民女結婚生了子,出于照顧,神武營平常事務中就讓他處理與金人聯絡交接軍需的職務,沒想到時日長久,他竟漸漸的被那些殺掠成性的金人給洗了腦。“黃革你小子,你瘋了嗎?!”将士們紛紛抽出刀刃對準了他。“看你平日裡跟金狗那谄媚的樣兒,原來徹底的投靠了他們!”衆人怒不可遏的就要沖上來。黃革忙向韓雷跪了下來:“我我饒了我把~”“統領,我的妻兒都在那邊,我真不想再折騰了啊”“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去吧。”黃革聲淚俱下的看了看大家,“我隻想苟活着,相信我,我絕不會暴露兄弟們行蹤的。”“呸!誰是你兄弟?神武營沒你這樣的兄弟!”衆人叫罵起來。韓雷平靜的注視着他:“你是跪久了,早已沒有了骨頭。”“是”黃革猛拍自己一巴掌痛哭起來,聲音凄厲。“你走吧。”韓雷轉過身去,閉上眼,不想再看那人一眼。黃革将信将疑的起身擡起頭看着統領的背影。“韓統領”“滾!”韓雷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黃革反身向着密林深處狂奔而去,生怕有人突然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子,眼見着他就要沒入叢林,衆将士卻急躁起來。“統領,就這麼讓那個畜生走了?”“他一定會向金狗告密的。”韓雷揮了揮手,睜開了眼睛,他實在是不忍自己親手殺掉曾經的兄弟,可惜人各有志,眼下衆人和一人的安危,孰輕孰重的分量他自然是分得清的。他的眼神向着身前将士身上掃了掃,幾名弓手熱切的眼神得到了回應,二三名射手立刻會意,立即騎馬執弓追了上去半柱香後,幾名弓手回來複命,從箭镞上新鮮的血液可以看出他們已經麻利的完成了任務。可是在場的誰也高興不起來,大家誰也沒說話,心中似有千斤墜感到十分的沉重。一陣清風潇潇吹起,馬背上的軍旗輕輕飄蕩了起來,似在每人的心間輕輕的安撫。韓雷抽出‘寸進’,将它握在手心裡猛然劃下。“統領,你”衆人大驚。殷紅的鮮血滴進酒碗裡,韓雷一口飲下,他望了望衆人,又眯眼看了會旗幟突然問道:“有誰還記得咱們那會兒的曲子麼?”衆人皆是一愣,統領說的是當年跟随丘大人出征時的軍歌,如今雖然過去了十多年,這首歌的旋律可是一刻也不曾忘懷。還記得當年大軍開出城廓時那萬民歡送的熱烈場景,人人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時已過境也遷,這些翻過刀山趟過血海,與胡虜拼過命的勇士卻要孤注一擲的自證清白,又是何等的凄涼與可悲。将士中有人開始輕唱道:“乘風破浪起征程,鐵甲寒光照雲霓”大家莊嚴的跟着和唱了起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多,最終全部的聲音彙集成了雄渾的旋律——“乘風破浪起征程,鐵甲寒光照雲霓。山河破碎亦須行,吳越千載志不渝。旌旗招展揚壯氣,馬蹄奔騰震天地。”:()香玉案之絕代香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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