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嬷嬷步子一滞,張了張嘴。
“有什麼不敢說的?阿錦。”成端緩緩撐起身體,蒼老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銳利清明。
錦嬷嬷心頭狂跳,一時間顧不得其他,膝蓋一彎跪在地上,她咬緊牙關,說道:“主子,劉增死了。”
準備聆聽喜訊的成端猛地擡頭,眼神銳利如刀:“你說什麼?!
“噼裡啪啦——”
圓潤的佛珠瞬間迸開,珠子如疾風驟雨濺落一地。
寒意順着皮膚往骨頭縫裡鑽,一片死寂中,錦嬷嬷提心吊膽,旁人不知,身為主子心腹的她又怎麼不知道,劉增乃是成端長公主埋在欽天監的暗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冒然使動。
可現在,他竟然死了。
成端心亂如麻,為了助賀清雪一臂之力,她特意調動劉增,哪成想,劉增竟然死了,這也同樣說明,她的計劃失敗了!
“因為什麼?”
她下意識撚動,發覺手裡一片空落落,慌亂若雨後春筍破土而出:“劉增如何死的,你給本宮細細說。”
錦嬷嬷重重叩頭,不敢起身:“半個時辰前的日食……”
成端神色冷凝,日食來的突然,即便當時她在午憩,也被這異變驚醒,當時便有不好預感。
錦嬷嬷将原委細細說了一遍,宮中發生的事可能瞞得過市井百姓,卻瞞不過她們衆多耳目,她講得繪聲繪色。
在她說到李妩親口斷言日食後,成端噌地站了起來,近乎尖叫說:“怎麼可能!一個粗鄙村姑,如何會懂蔔算!”
她第一次難以維持穩重,叫嚷時很有幾分孫女周檸雲的樣子,一個念頭叫嚣着拔地而起——妖妃!
成端垂眸,眸色深暗地望着心腹:“妖妃!她果然是個妖妃!”
“到底是本宮輕視了,過幾日,本宮要去法雲寺拜見覺慧大師,你将一切都打理好。”
作為幕後博弈者的成端長公主并不擔憂自己,她和劉增來往極為隐秘,怎麼都追查不到自己身上。
欽天監官員卻死了大半,碩果僅存的幾個更是誠惶誠恐,畢竟親眼見着同僚被拖走,不到半日便傳來死訊,任誰都會膽戰心驚。
皇帝指派來使随駐欽天監,官員心知肚明,這是君主對自己的不滿,卻沒有往日半分趾高氣揚,一個個谄媚至極。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并不是說說而已。
連日食都蔔算不出,怎麼就敢斷言說妖妃臨世,就是傻子都知道這群人在說謊。
隋宴骁向來不是寬宏大度的性子,即使忙得焦頭爛額依舊抽出時間,直接下令将幹系人等拷問後一并誅殺!背主罪奴流光自然也在此列,至死也不知曉自己隻是賀清雪手下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殺人這完全不能緩和隋宴骁心頭怒意,他已經能猜到,現在街頭巷尾滿是天子昏庸無能的揣測。
他都野心很大,嘉朝開國三百餘年,他想做嘉朝第一位明君!因此更不容許名聲上有半分差錯。
隋宴骁冷着臉回寝宮。
他周身冷意蔓延,簇擁的宮人竭盡全力放緩動作,生怕引起丁點兒注意。
乾安殿一片死寂。
隋宴骁在寫罪己诏,室内安靜得落針可聽,可靜越能勾出他心底煩躁,腦子裡一再回想今天的事,神色愈發凝重。
究竟是巧合還是……
最後索性擱筆。
隋宴骁盯着半張罪己诏,臉色陰晴不定:“吳善和。”
“派人盯着李妩,看看她這段時間在做什麼。”
吳善和心頭一凜,明白他已經起了疑心,面上卻不減分毫,恭敬應諾。
下一瞬,殿外傳來小太監傳報聲:“陛下,宸妃娘娘求見。”
隋宴骁下意識想起白天她一身血迹,活似惡鬼的可怖樣子,宛若心頭一輪明月,卻在某天,掉落污渠。
隋宴骁皺了皺眉,正要拒絕,忽地聽見門外幾聲啜泣。
“陛下,臣妾做了您最喜歡的冰翡金玉盅。”
“臣妾不奢望陛下見臣妾,隻要您喝了這羹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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