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升起,恒都漸漸蘇醒。
馬車已備好,李修與踏出府門,早等在門口的黑衫女子橫劍将他一攔。燕墟守衛并無動作,李修擡手将自己随從穩住:“西将軍。”
“李大人,”西西拿開并未出鞘的劍,又回身道,“公主。”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乘極其普通的小轎,周遭并無侍從。絕非段玉河的排場。
然而玉河确實是在裡頭。她撥開轎簾下來,朝李修颔首作禮:“勞煩李大人帶我了。”
她今日難得穿了身素淨的青衫,衫外籠着一層雪紗,似有為伯母服喪之意。
李修恍然片刻。
五年前,她似乎也曾這樣等過他。當年段玉河鮮衣怒馬,随從浩蕩,意氣風發之态至今為盛京人所稱頌。如今在她的母國,她反而潦倒、黯淡,可憐——她之所以如此不肯張揚,無非是因為自己已成了恒都百姓憎惡的對象。玷污活佛,耽擱赈災,這一路走來,民間對長公主的怨言時不時便會傳入他耳中,如今又有了孝章的死,京城輿情不難想象。
眼前的段玉河,恐怕是最落魄的段玉河。
思緒萬千,然而顯露在面上的隻有一瞬。李修朝她颔首,而後上了自己的馬車,玉河也跟進去。
車廂寬敞,兩人分别坐在兩頭,目光并不相接。玉河率先開口:“今日南祁君亦會在場。”
“我知道。”
“此次要辛苦李大人了。”她透過馬車的紗簾,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頭。
清晨,正是商鋪開張,小販出攤的時分,街頭一片忙碌祥和。
“恒都,多麼好的城,”她歎道,“可惜愈好的東西便愈不堅牢。此人藏在暗處一日,本宮便一日不能安眠。幸好你來了。”
“而我父親在你手上。”他為她補完這句話。
她的“幸好”讓李修心中冷笑。
事到如今,他怎會不明白玉河與他聯手與往事沒有半點關系。隻因元泰宮那夜後,她身邊再無可信之人。
是誰想要段玉河的命?欲争奪帝位的南祁君與西山君?欲扶侄兒上位奪權的洛相國?與玉河一家嫌隙漸深的無上尊?抑或是忌憚她勢大的燕帝?想為自己日後登基掃清障礙的太子與三王爺?還是其中幾方聯手?為設此局,他們又買通了誰?
如今玉河仿佛在濃霧中穿行。在幕後黑手露出蹤迹之前,她唯有提防所有人。
此時此刻,可不是幸好有他這個趁手的,被她握着軟肋的工具,任她取用?
玉河沒有辯解,也不再說話。
馬車出城,到了元泰宮對面,兩人又乘舟渡河。宗人府和刑部都來了人,一并被玉河與南祁君留下的兵士擋在門外。南祁君亦剛到,背着手站在河畔。
那人脖頸尚圍着白布,玉河卻仿佛将那夜的事都忘光了,彎眼一笑:“伯父。”
南祁君冷哼一聲:“本王當不起公主大禮。”
她便不再給他台階:“的确。”
那人碰了這釘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當下愣在原地。一旁宗人府的英山君看見此情此景,亦不敢再擺臉,主動上前解圍,-->>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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